萧衡将军从前线退役后,深得国主信任,官居皇城禁卫军统领,掌管皇宫内一切卫兵调动、防卫事宜。
这职位管着皇宫里的兵马,关乎着的都是皇室贵胄的生死安危,自然不是谁都能胜任的,由此也可见国主对萧衡的重视程度之甚。
他作为国主的亲信将军,进宫自是没受到一点阻拦,一行人马很快顺利穿过午门。
进了宫,按照规矩就不能再骑马了。萧衡是个恪守规矩的人,习惯性的下马,将马儿牵入马厩中。
安置妥当了宝贝马儿,他还不忘交代马厩的马夫悉心照料,多多喂些草料。
临走前,他不舍地抱了抱马儿的头,拍了拍它的额头。那马儿似有灵性一样,也依偎在他的怀中,瞪大了眼睛,依依不舍地蹭他的脸。
萧将军许是想到了今天情况特殊,指不定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提前好好地安顿爱马。
时间紧迫,他不敢多做停留。算算时辰,国主应该已经下了早朝,回到暖阁内批阅奏折了。
他转身挑选几名手下的能干的将领陪同,带着莺歌、刘婆子和崔太医父子速速往天佑殿暖阁而去。
很快来到暖阁前,黄门小太监却将手中拂尘一扫,将一行人拦了下来。那小太监见是萧大将军,自不敢怠慢,脸上挤出刻意的笑容,看起来渗人得慌。
他的声音就像用手指捏着鼻尖发出来的,尖细且刺耳:“奴才见过萧大将军。”
这声音刺得萧衡耳膜难受,他面露嫌弃之色,厉声说:“请通传一下,萧衡有要事面圣亲禀。”
“哎哟,萧将军,那可真不巧。国主现在还没下朝,尚不在暖阁中。不如您在这儿候着等等?”
萧衡大为疑惑:“国主今日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没下早朝?”
“是的呀,今儿个说不准有大事将要发生,非比寻常呢。昨儿皇后娘娘才刚诞下皇子,可谓国之大喜...”
萧衡神色大变,顿感大事不妙。难不成八皇子昨日匆忙进宫,不仅没有令改变国主的主意,反而加速了国主侧立太子之心?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板上钉钉。
萧将军一腔热血,随时准备好为国牺牲,不顾众将士的反对,准备直闯天佑殿大殿。
临走前,他仔细交代手下看好这几个重要的人证,吩咐将他们立刻带回禁卫军看押之地,绝对不容有失。
将士们纪律严明,必须得服从上令。又劝说无效,只好将人证押回严加看管。
...
天佑殿大殿乃是整个大虞核心,是国主和臣下每日朝会的地方,军机要事皆在此参奏商议。
此时,国主正襟端坐于大殿之上,群臣皆俯身弓背而立于殿下。
与以往群臣争相进言大为不同的是,现在整个天佑大殿内鸦雀无声。偌大的殿中,一片寂静沉默,没有一人站出来发声,就连几十位大臣们的呼吸声似乎都难以察觉。
群臣纷纷埋着头,仿佛一众人在比谁的脖子更软一些,能把头往下耷拉得更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