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来啦!快,那贵客还在等你呢!真是的,怎么这么晚来?”丽姨一改刚刚面目可憎的样子,笑着说,她可是她的摇钱树,她还不敢得罪。
“这丫头你也别打了。”白萱扶起跪在地上的碧儿,把手绢递给她,示意她擦擦脸,碧儿却没敢接下。
“这丫头犯了错,你就别管了,还是赶紧去招待客人吧!免得人家久等了。”丽姨堆上笑容,让白萱一阵厌恶。
“这样吧!今日,那位客人的费用我分文不取,给这丫头赎身了,以后她是我的丫头,但是不再是这卿缘阁的人了。”
“你确定?”要知道,那位客人给的钱可是不少的,要给几个像碧儿这样的女子赎身都够了。
“怎么,丽姨质疑我说的话吗?”白萱冷冷地说。
“没,没……”被白萱的冰冷气息所镇住,丽姨忙说。
“那就带她稍微梳洗一下,我可不希望她再多些新伤了,待会儿让她来伺候着。”
“是,来人,带这丫头去清洗一下。”丽姨朝旁边发话,立刻有人来带青儿下去了,“这下你可以上去了吧?别让那位公子再等了。”
“行了,我知道了。”白萱不再看丽姨,径自向卿意楼走去。
推门而入,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背对着她正站在窗边,看向那窗外一如既往的荷塘,只是此刻应该少了几许生气吧!
“凝儿姑娘还真是姗姗来迟啊!让在下好等。”男子没有转身,但那嗓音却让白萱觉得似曾相识,正想一探究竟是,男子转过身,却看到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而未见到他的真面目,想起自己也带着面纱,不觉自嘲的笑了笑,反正他也看不见吧!
“姑娘笑什么?”男子敏感的视觉让白萱不可思议,隔着一层纱也能看出她笑了。
“没什么?今日让公子久等是凝儿的不对,凝儿在此向公子赔罪了,我自罚一杯。”白萱不露声色,为自己倒了杯酒,送进面纱里,以衣袖遮面,一口喝完,这对经常喝酒的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听到白萱的声音,男子也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似曾相识,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听闻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曲歌舞艺,更是个中高手,不知今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一赏姑娘的风姿?”
“公子过奖了,那些只是些虚名而已,公子若有兴趣,不如我为公子先抚琴一曲如何?”
“如此甚好。”
白萱坐到琴前,想了想,弹了一首(月夜),是夜的神秘,月的皎洁,如水,如诗,如画,带人走入一个个梦境。
曲子到了高潮,男子拿出了箫与之和鸣,琴声、箫声,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得有如多年的朋友,看到了那箫,白萱心里便有了数——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