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辛苦你们了。明早见吧”白萱双手拍了两人的肩,才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去休息吧!”
寅时三刻,白萱按时来到了后山,却见到应惜已然在那。
“在这坐了很久了吧!”白萱不着痕迹地说。
“呃?”应惜看向白萱,黑色紧身衣凸显了姣好的身材,长发高高束起,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
一握他冰凉的手,白萱便知他失眠了,一直在这没离开:“练武最重要的是身体,我想这不用我跟你说吧!你一晚没睡,身体怎么吃得消,以后不准这样!”
“知道了。”应惜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他确实一夜没睡,心里好烦,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了还是错了。
“师兄来了啊!那就开始吧!”白萱看到燕漓,才开口说道,“先扎马步,这是武学的基础,虽然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时间越长越好,开始吧!”
看着应惜规范地扎起马步,白萱才对燕漓说道:“师兄,你去取个三个装满水的杯子来。”
“杯子?要杯子做什么?”燕漓不明白地问。
“拿来就知道了。”
拿着燕漓取来的杯子,试了重量,还挺重的,于是让应惜双手平摊,将杯子放在他手中,剩余的那个则顶在他的头顶。
“不许洒出一滴水,坚持一个时辰。”白萱没有去看燕漓惊讶的表情,她也知道这样坚持一个时辰,谈何容易,可是没办法,时间不允许她慢慢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萱没有闭眼休息,也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东西,至少这样的时间不是开玩笑的,就这样看着应惜蹲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太阳露出一点光芒的时候,时辰到了,燕漓刚想让手脚有些麻木的应惜坐下休息一下,却被白萱的话给吓了一跳,硬生生将自己的话吞进肚子。
“不许休息,现在绕这座山跑10圈。”燕漓知道这山绕一圈大概有五六千米,10圈,常人尚不能跑完,更何况应惜才刚蹲完一个时辰的马步,这要跑完,那不是要他的命吗?更何况到现在他什么都还没吃。
“愣着干什么,跑!”看着应惜也愣在那里,白萱冷冷发话,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高,可是……
见应惜咬咬牙,真的开始跑了,燕漓转身看着白萱说道:“萱儿,你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这样他会吃不消的,你……”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是没办法的,师兄别说了,趁他跑步的功夫,你先把阡里门的功夫练给我看一下,我先来拆招。”
“好吧!”燕漓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也无可奈何的练起阡里门的招式。
等白萱拆完招式,应惜也跑完了,额角汗如雨下,衣服也湿了大半,这时香儿送来了早餐。
“姐姐。”
“嗯,来了啊!”白萱转向应惜,松了一口气道,“吃早餐吧!吃完继续。”
“知道了。”应惜拖着几近虚脱的身体,迅速吃完了早餐,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我先教你阡里门招式的拆招方法,你看好了,我不做第二遍。”白萱捡起一根树枝作剑,“第一招,千里寻踪……第二招,潜移默化……第三招,千影迷幻……最后一招,千丝万缕……”
演示完,白萱对应惜说道:“就这么多了,至于用哪一招拆哪一招要你自己融会贯通,你先把这个练会,然后和漓拆招。”说完看向燕漓,“你看着他的力度和动作,不对的纠正。”
燕漓点头,此刻严厉的白萱是他没见过的,有点六亲不认的感觉,让他觉得好陌生:“不能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行,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白萱强硬的口气,让燕漓禁了声。
“谢谢,我不用。”应惜知道燕漓是在帮自己,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便开始了练习。
招式他基本都记住了,但要融会贯通,就需要不停的练习了,等招式熟悉了,就又立刻开始与燕漓对招,待到夕阳西下,才算是掌握得差不多了,却在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因为疲累倒了下去,白萱想上前看看,却被燕漓瞪了一眼,终是没有上前,只看着燕漓扶着应惜走回去了。
吃完晚饭,白萱来到应惜休息的地方,便看到围着一圈担心的人。
“萱,你是不是太激进了,这样一天下来应惜怎么受得了,至少应该慢慢增加训练度,而不是一次性让他弄成这样。”郁涟看了眼白萱,她脸上为何没有担忧,她还是那个三年前没有情感的白萱么?为何对熟识的人她都可以这么得冷漠。
“是啊!萱儿,不要太急,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啊!”燕漓把着脉,对白萱说道。
白萱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问:“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恢复?”
“疲劳过度,需要休息。明天可能要停止训练了。”燕漓叹息,今天一天的训练,换了是谁也坚持不下来啊!
“不行,明天训练照常!”白萱冷下口气,重重说道。
“这……萱,你没听漓说吗?他身体吃不消,明天得停止训练啊!”郁涟看着白萱,忍不住说道。
“萱儿……”燕漓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些失望,这些年,她还是没变吗?难倒是自己看错了,她不是自己承受而冷漠,而是如此的冷血。
“姐姐,还是等应公子身体好了再说吧!”香儿看着床上一脸倦色的应惜也劝道。
“我没事的,你们不用……”醒来的应惜不希望看到他们发生争执,刚开口,就被白萱的话打断了。
“对不起,没有回转余地,既然他答应了就必须做到我的要求。”
“白萱!你还有没有心啊!他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少训练一天吗?他变成这样你一点都不会关心吗?居然还让他训练!真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郁涟气愤地朝白萱吼着。
“萱儿,你……唉!”燕漓想说什么终究没忍心说出来。
白萱冷冷留下六个字:“明天照常训练!”便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泪湿了两腮,她错了吗?如果不关心,她会去看他吗?只是她不希望她的关心乱了计划,这样他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她知道自己很过分,可是听着郁涟、燕漓那责怪的话语,看到他们有些愤恨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了,如若刚刚不离开,她怕自己会当场忍不住哭,她,没有心么?那就没有好了!看着那泛白的月色,摇曳的绰影,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朦胧了一切。
已经半夜了,白萱又独自一人来到了应惜的房间,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把了把脉,还好,只是虚脱了,点了他的睡穴,扶起他,给他输入了真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白萱让他躺了下来,看他睡得安稳了,才黯然离开。
果然,第二天训练照旧,但是明显白萱把训练度降低了,只是除了训练,她不再与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吃东西也极少,即使吃也是在自己房间吃,应惜的功夫是有进步了,可是白萱却一天比一天消瘦了。
就这样,严格的训练在武林大会这一天的到来,结束了!
脸上蒙着纱巾,随着应惜来到他的座位,这次的武林大会还真是轰动,人山人海,热闹地挤满了赛场,在这白萱见到了那传说中的武林第一美人飘渺渺,只是她也蒙着面纱,不得庐山真面目,白萱暗笑,在别人看来,会不会认为自己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而那无尘子,一身的逍遥正气,不像是为夺武林盟主而来,看来可以少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了。
比武已经开始了,白萱拉住要上台的应惜:“先别上去,浪费体力,最后上不迟,还有,别紧张,就用我教你的那些招式足够了。”
应惜反握住白萱的手:“谢谢!我知道,放心吧!”这句谢谢,不仅是因为白萱的提醒,更是因为这半月的训练,没有她的严格要求,他不会有这样的成果和毅力坚持下来,虽然当初心中也有不服,但此刻他明白了她的苦心。
“嗯。”白萱简单应了句,便又把视线放在了比武的赛场上。
几经较量,除了武林五大奇人,其他人已经比得差不多了,留下了一个最终胜利者,白萱示意应惜可以上去了。
没几招,那台上的人便败下阵来,下面便是与阡易对阵,一来一往,应惜早已将那些招式熟记于心,但是阡易的武功也不能小觑,却最终败在了体力上,自己已经招架无力了,应惜却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悠闲自在,反被动为主动,让阡易输得心服口服。
“华衣派逸飞烟领教阁下高招。”说着逸飞烟已经上了台。
此时郁涟、燕漓才明白白萱训练应惜体质的原因,原来她担心的就是这样轮番比武,对方会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心里有些暗自后悔当时说出的话。
逸飞烟一招华山北斗被应惜的险中求胜打退,趁着这个空挡,迅速制住对方,取胜!
“果然英雄出少年,只传闻应公子医术无人能比,不想武功也如此之高。”南宫尚明欣赏地说道。
应惜心想,自己不仅医术不如白萱,连武功也是她教他的大半,要说无人能比的恐怕是她吧!
“如此,无尘子领教了。”正在应惜出神的空挡,无尘子飞身上了台,好一个羽化而登仙的无尘子,白萱心中暗叹,她没想到无尘子会上台,不过还好,他的招式她也拆过了,应该问题不是很大吧!
“应惜受教!”
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胜负,让人眼花缭乱,无尘子一招冯虚御风,应惜以飞天散落应对,避开了锋芒,这边一招灵蛇出鞘,那边应对实中采虚……几百招的你来我往,让人应接不暇,这让百萱有些担心,无尘子的招式她没有想出致胜点,只能应对,这样下去,应惜未必赢得了他,就在白萱担心的时候,无尘子却虚晃一招,败下阵来。白萱知道这个无尘子恐怕只是想试试应惜的武功,并无心争夺盟主之位,这才放下心来。
“无尘子输得心服口服。”
“承让。”应惜怎会不知他有心相让,只是笑着点头作揖。
“好!精彩!不知漪涟公子和燕庄主是否想与应公子较量一下。”南宫尚明将目光投向郁涟和应惜。
“我俩事务繁忙,也没时间管理这武林之事,就不参与这比武了。”郁涟看了看燕漓,见他首肯,才说道。
“如此,那武林盟主之位就是应公子的了……”
待客套话结束,郁涟、燕漓、应惜和白萱四人回到了蝶吟坊,几人的沉默让人不知如何开口。
“萱……”
“萱儿……”
郁涟和燕漓同时开口,看了看对方,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了,那日是他们太激动了,居然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好了,我明白的。”白萱笑了笑,她知道他们想道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萱,还是谢谢你!”应惜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敬她,从心底里感谢她,更多了几分敬佩,她总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他们和她不在同一个高度,这是他深知的。
“惜,其实你们能明白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些事我该做的,之前是我做的不对,你们也别自责了。”说着将杯中的酒饮尽,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为惜的成功干一杯?”
“是啊,是啊!惜,恭喜你啊!”几人的心结算是打开了,大家又其乐融融,想着要怎么灌倒应惜,这几人倒是不谋而合。
“姐姐,刚刚有人送了封信来,说你一回来就要立刻交给你。”香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信递给白萱。
白萱正好奇,谁会知道她在这,看到信封上的字体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看完信,白萱的脸色已经惨白,这不会是真的,不会的!这个噩耗对她来说,让她难以承受,她不相信,不相信会这样。
“萱儿,你怎么了?”燕漓看着白萱一下子惨白的脸色担心地问,刚刚还好好的,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白萱想到,于是走到一旁,烧了信,转身,只觉一阵眩晕,勉强露出一个虚浮的笑容:“没事……”本就虚弱的身体哪承受得了如此打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看到白萱直直倒了下去,靠她最近的应惜慌忙接住了她:“萱,萱!”
应惜把了脉发现除了疲劳过度,似乎她的胸口还有一股郁结之气,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刚刚那封信吗?信里到底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