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平,趁此机会,你快带她走吧!”莫笙见此处闹得不可开交,鼓动申屠镇。
“放屁!我们现在这样能走多远?我之前说要带她走,不过是让她在这里安心,你还真信了!”申屠镇瞪了莫笙一眼,一心只有疏影的安危。
“那总得让人带她回自己屋里啊!倘若她这样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正想叫个传话的人过来,就有小厮来找他们,说让二位带着随行者到场外稍歇。申屠镇将信将疑,把疏影背了出去,莫笙在后头跟着,看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
安月已经在外边一棵杉树后面等候,见申屠镇出来,立刻喊道:“大公子!我在这儿!”
申屠镇松了口气,把疏影放下来叫安月扶稳,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也不知是谁,一早叫了人去我们院里喊我过来,说是申屠公子要找我!我还奇怪呢,细想才知,应是姑娘有事,所以我就赶快来了!没想到真的出了事……”
“是随云。”
她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
陆随云,他什么都知道。
申屠镇霎时变了脸色,握紧拳头。
她见他如此,平静地说:“他肯定有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不用管,我不会有事。哥哥,我们几个不宜在此久留,免得让人看见,你和莫大哥先回席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陆子勣绝非善类,你自身要紧,今后离他远点!我们这就回去,你照顾好自己,切记常给家里写信……还有,谢世叔不日便要从开州回来了,我们会把思齐从也京城接回来,好叫你们一家人团聚!”
她强颜欢笑着点头,知道哥哥处处为她考虑,不能让他担心。
申屠镇望着疏影离开,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里。
莫笙又拍了拍他:“你们兄妹两个,都这样奇怪,倒是气味相投。只是,小姑娘也会长大,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负,你莫要强加于人。”
二人回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恰好听到“啪”的一声。
陆淇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聂氏一耳光。而这一耳光把聂氏也吓懵了,她从未料到,这个从来对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杂种,也会有如此盛怒的时候。
申屠镇不知聂氏之前说了什么话,会把陆淇惹怒。
聂氏捂着脸,歪头冷笑:“你也打我?咱们一样是奴才养大的,你看不起我呢!我可告诉你,我这肚里啊,已经有你哥哥的血脉了,你今儿打了我,相当于打了你哥哥的儿子,天下有叔叔这般教训侄子的理吗?哈哈!”
“兄长怎会与你有……”陆淇忽感方寸淆乱,灵台崩摧,万不曾想到这女人是带着这样的后招来砸场子的。陆澄生前洁身自持,说是将聂氏收房,其实这几年来从没碰过她,谁能想到她是如何使自己有孕?
“你不信,便叫人来验啊!大家都看着呢,你们今天一定要还我个公道!”
各路才俊原本是因着何子与怀庸侯而来,谁知却在这里看了一出闹剧。几个年纪大些的士子已经受不住,离席而去;年轻些的贵公子们也尴尬地拉拉扯扯,想要抱团离开。
陆同耑见家丑已经外扬,想辩解都难了,于是斥责聂氏道:“我怀庸侯的爵位,何时让与了你这泼妇?!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谢家小姐本就与我儿有婚约,你只是个破落户送来的通房,如何与她相提并论!身为妾室,我们让你进祠堂,本已经是违律出格之举,但你今日非但不领情,还要来毁了我老儿的颜面、毁了陆氏全族的颜面,是万万没有余地回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