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算是正常反应,因为望千山长这么大连点血都没有见过。
他也开始哆哆嗦嗦的开始真正直视那个名字——望川天穹。
其实一般情况下来说,他还可以放心几万年,毕竟有圣树结界在那里挡着,魔族的人也过不来,但是现在天界最强占星师已经推算出荒古界的计划,两大督元者共同前往无上圣地,催动混沌神殿和雷毒神殿以及风地神殿的风部分,五大灵素已经占据了十大灵素的一半,神殿再同时运作确实可以直接破开上界圣树结界,只要苏冥雨和望川天穹两个人在,这个计划就可以随时实施——当然出于对苏冥雨损伤的考虑,望川天穹或许在掂量到底哪个时间最为适合,或者可以找到更好点的后路。
望千山死死的瞪着魔族的方向,脑海里全是淇水风时代的惨烈画面,心想淇水风还不是督元者已经凶残到了那种地步,现在让自己这么个人去面对望川天穹……?别看玩笑了,这真的是要人命的。
但是他是玉帝,就算其他人都惶惶不可终日都情有可原,他不行,他在这个时候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摆出最强硬的姿态,做自己一切可以做的准备。
心中却像是被放在沸腾的油锅里煎熬,他知道了就算是拱手把天宫让给那帮疯子都没用,他们骨子都是嗜杀的,让他们占领天宫不杀人?实在是太难了,世代的积怨让神魔两族也只能用鲜血来洗涤了。
望千山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他妈的烦了。
过去是自己的臣子烦自己,自己还能忍忍过去,这个怎么忍,拿整个天宫这么多性命去忍吗?
望千山觉得这种事情自己还是做不来的,丢人丢到没力气了,所以七千年前结界随时可能被打开的前夕大约是他皇帝生涯中最强硬的一段时间——至少每天都穿着戎装认真的练武,准备着决一死战的觉悟,整个天宫都沉浸在严肃紧张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那些日子望千山后来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当时自己是真的没有偷偷去过银河一次,也没有心思想东想西,老老实实的像是一个普通玉帝一样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该做的事情——面对快要来临的浩劫,和自己的臣民站在一起。
可是那场预想中的灾难居然没有到来,摧毁它的是一个人魔混血儿和在人间轮回的女娲。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望千山也确实松了一口气,后来想想多少年没有被想起来的女娲,大概觉得老是把人家这么放在人间轮回承受生老病死之苦有些过意不去,便重新将女娲拉回天宫,重新登位远古大神位置,事情好像告一段落,女娲重新封神,诸位神祗都往来祝贺,望千山也觉得自己恩威并施善待功臣做的不错。
一切好像都很圆满的落下了帷幕,望千山继续当他的逍遥玉帝,女娲重回神坛,诸位神祗也松了一口气,天宫的危机至少暂时解除了,大家都不用担心被荒古界的那群疯子像是鸡鸭一样被砍被杀了。
只是现在……
“……又来……这真是……”望千山狠狠的把手中的翡翠琉璃盏砸在了白玉光滑的地面上,七窍玲珑鎏金宫灯上的细小火焰被震颤的摇了几摇。
“荒古界的那帮神经病真是不打不杀不舒服啊……督元者……督元者……怎么就不能再晚生几年让我多过会儿安生日子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望千山的手拍在了巨大沉重的深红色桌案上,结果疼的自己手发红,两条眉毛高高的竖起,十二琉璃串子在面门前晃来晃去,把一张英武神奇此时却怒的有些发红的脸遮掩住了。
“绯逸那个家伙,我都已经把日月长离枪给他了,再不给我练出个内容来信不信我送他上灭神台!”望千山其实也只能嘴上骂着出出气,好歹这里也没有别人,他只想过安稳日子,可是有些人就好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老是闹事,或许玉帝和魔皇真的是天生的敌对吧。
天宫之上,流云安安静静的飘过,尽管遭逢无数劫难,但是云端上的光华万千至今仍旧鲜亮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