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依见大门紧闭,也想劝着小鲜先回去,哪知小鲜开口就说:“人在里头,”那股熟悉的气息,是门挡不住的。
曾学柔走到了门前,才刚要拍门,门就打开了,周子昂身上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手套,看着还真有几分校医的味道。
看到了三人时,他直接掠过了身前的学柔,嘴角可疑地显出了个弧度,在看清她的面色和尖瘦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时,那道弧度垂了下来。
“身体不舒服?进来吧,”周子昂让开了半边身子,只留了个可容一人进入的人缝。
“哦,”学柔和张依依想帮忙扶小鲜进门时,他伸出了只手,挡在了门前,“为了避免喧哗,病人一个人进来就可以了,你们可以先回去,她病得有点重,一时半会儿看不好。”
说话时,周子昂的浓眉蹙紧,语气更是让人不容拒绝,扶着小鲜的张依依毫无立场地松了手。
学柔拧紧了眉心,看了眼小鲜,在得到她的点头默许后,拉着张依依走开了。
医务室的门被关上了,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没有那股让人闻着不舒服的消毒水的气味。
靠墙几排摆满了药的药架子,一块检查病患用的白布帘子,还有张供休息的床和两张椅子。
一张开药方用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只喝水用的玻璃杯,杯子旁是张过期的报纸,报纸的标题赫然就是妙峰山的那起交通事故。
小鲜走在前头,周子昂踱步后头,看到了报纸时,小鲜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她环顾了下四周,最后还是挪到了那两张椅子前,坐了下来。随后,就是一阵让人心跳的沉默。
怎么开口,直接问他是不是修真者,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不成,如果他不是修真者,还不要把她当神经病处理了。
过了半响,小鲜还是决定暂时充当个病人:“周医生,我身体不舒服。”
周子昂挑了挑眉,凡是进了这间医务室的,十个里有八个是女生,在那八个女生里,有八个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医生,我身体不舒服。”
照着常理,周子昂会问,哪里不舒服,原因,然后就是开一些药。周子昂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可是他学习过西医,又在康奈尔的生物制药研究所呆过,治疗个头疼脑热,间歇性花痴病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他今天没打算照着例行公事办。
“张嘴,吐舌头,”低沉中带了点磁性的声音,听到了耳里让人不由安下了心。
小鲜没法子,只得照做了,刚张开嘴,周子昂就站在了她的身前,右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
手套摸在脸上,干巴巴的还有股消毒水的气味,小鲜皱起了眉,嘴里的舌头也不老实,反复几次,才按着要求把嘴张开了。
“四肢乏力?”周子昂的脸靠得很近,鼻息轻轻地拂上了小鲜的脸颊,“还有些发烧。”周子昂总算松开了手,下一刻,他的手就覆上了小鲜的额头。
“没有,我没有发烧,”小鲜极力躲避着那只手,尽管她现在浑身都在发烫,脸颊也一阵阵的发痒。
“不是发烧?那就得深入分析原因了,趟床上,我仔细检查下,”周子昂站直了身子,脱下了手套,居高临下地看着很不安分的小鲜。
“趟...趟床上!你甩流氓,”小鲜吓得跳了起来,有冲动想立马扭头走人。可是医务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她提防着看着周子昂,朝门的方向靠近。
“检查身体就是那样子的,既然不是发烧脑热,那就可能是身体的某个器官出现了病变,我得好好检查下,”周子昂不咸不淡地说着,步步紧逼向小鲜。
“你,别过来,你又不是医生,什么检查不检查,都是骗人人的,”小鲜一急,身体就更乏力了,脚下一个不小心,撞在了椅子上,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腰上多了只手。
“既然知道我不是医生?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小鲜能感觉到腰旁的那双手臂因强忍着笑意而颤得厉害。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小鲜想挣脱那只手,却发现对方的手臂很是有力,怎么挣都挣不开,“我想问,你知道修真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