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依在寺庙里穿行,走到了正殿里,看到了个亮着的红点。
“寺庙里不点香供着,就点了个蚊香,也太怪了吧,”张依依是佛家徒,见了菩萨就得拜拜,在正殿拜过之后,她才有了些底气,走到了门旁。
入睡前拴好的铁制的门闩被人扒开了,门开了条小缝,外面有了乳白色的雾气飘进来。
拉开了门后,雾气中带着股湿润的泥土和树叶交杂的气味,让人的困意一消而空。
寺庙外的情景全都被雾气覆盖住了,莲花池塘不见了,牛尾草也不见了,更不用说是小鲜和曾学柔了。
“菩萨保佑,今晚要是让安全地我找到她们俩,我一定天天请你吃红烧肉...错了,是元宝蜡烛,”张依依心里怕得要死,那双在篮球场上披靡的长腿此时以最小的幅度挪动着,好不容易才挪出了寺院的门槛。
“左边右边,前面后面,白茫茫的一片,该往哪边走?”张依依的虎口没来由地疼了疼。先前那摊用来止血消毒的蒲公英草药已经干了,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掉在了来时莲花池塘的位置。
“就走这个方向了,”张依依自言自语着,走进了雾气里 。
好像走了许久,足有白天所有加起来的路那么远,又好像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张依依注意到前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出来透气也不告诉我一声,吓得我差点没尿床,”张依依看到了两人,心里的大石头立马就放下了,快步就要走上前去。
“干嘛啊,挤眉弄眼的,还冲着我一个劲的摆手,我偏要过去,”张依依见小鲜和学柔就在一米开外,两人的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手更是不停地摆动着,不让她靠过去。
小鲜和学柔也听到了附近有张依依的叫声。刚才她们走出寺庙时,也和张依依刚出门时一样,被一片白雾笼罩住,辨认不清楚方向。
靠着小鲜的记忆她们走到了莲花池塘旁。那片夜晚忽然降临的雾气是从莲花池塘的中间飘出来的。
白天里孤零零的那株孤单莲花,此时却突然多出了个花骨,那花骨在黑夜中,散出了七彩的光芒来。
“晚上我们过来时,莲花池塘里明明只有几片叶子,怎么才是几个小时,就出来了一朵花来,”学柔和小鲜小心着脚下,绕着池塘,朝着距离池塘更近些的塘缘走去。
就在两人刚找好了落脚的位置,准备仔细观察那朵莲花的时候,张依依摸了出来。
不知为何,张依依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正往池塘的正中走去,就连小鲜她们呼喊叫停都没有听到,直接冲入了池塘里。
此时的张依依踩空在了水里,好在池塘并不深,水花四溅,吃了好口水,脚下踩到了片软绵的的淤泥。
只是人突然浸泡在冰冷中,吓了个够呛。
再看不远处的,小鲜和学柔的身影变得真实起来,只是四边都是水,还有一根根长得茎直叶茂的莲叶。
周边雾气一下子散开了,张依依意识到她落水后,手扑腾了起来,嘴里乱嚷着“学柔,小鲜。”
脚下踩到了软泥,张依依水性不错,先前她也没预料到池塘不深,脚一挨了地面,习惯性的往上一跃,像是做了个很是标准的原地跳篮球的动作。
头顶撞上了什么,再抬头时,整个花骨砸了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阵花粉味。
张依依鼻尖吸进了花粉,一阵发痒,忍不住嘴巴一张,打了个喷嚏。
“咕噜”,嘴里一阵冰冷光滑的触感,张依依只到是露水,咽了下口水,就吞了下去。
站在了岸上的小鲜和学柔傻眼了,半天没有动静。
“唉,你们俩真靠不住,看到我落水了也不拉上一把。我爸说的没错,做人呀,关键时刻还是要自救,”张依依爬上了岸,把鞋脱了,坐在了池塘边缘上,甩着水,“怎么了你们,跟见了鬼似的。”
学柔和小鲜迟疑着,选择了保持沉默。
等张依依拧干了衣服,三人才回了房间。张依依换上了小鲜外穿的长T恤,倒头就睡,一会儿,就是一阵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