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明早起来,要不你和她说说,”学柔悄声说着。
“说什么呀,说她把那只咬她的蜥蜴吞下了去了?到了明早,估计蜥蜴都已经消化了,你也知道,依依是肉食爱好者,肠胃消化肉的功能特别好。”小鲜想着有那么只玩意从喉咙一直下到肚子里,只觉得身下睡着的草席拔凉拔凉的。
“要不我们就别说了,直接带她去医院里洗胃,下山就去,”两人商量后,就打算明早就下山。
第二天一大早,小鲜三人就被一阵嚎哭声给哭醒了。
“是那个和尚,一大清早的,和尚不念经,起哭丧啊?”张依依这下子可利索了,跳下了床,推开了窗户,准备将她说得最溜的那几句“特色英语”来一段。
“哪个天杀的坏了我的夜幽莲啊,还有我的宝贝啊,你跑哪里去了?”和尚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搔成了鸡窝状。眼泪鼻涕沾满了胡须和头发。
几片莲花花瓣飘洒在了池塘上,看着尤其明显。
张依依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昨晚她好像见过那朵莲花。
关窗,小跑回床上,蒙上被子,继续装死,张依依的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连贯。
过了一会儿,嚎哭声还在继续着。
学柔若无其事着,打开了窗户,“大师傅,早啊。”
“我的夜幽莲呢,我的七彩壁虎呢,”和尚坐在了池塘旁,抚着那几瓣打捞上来的莲花,摸着眼角。
“大师傅啊,我们饿了,有早饭吃吗?吃完我们就下山了,”曾学柔扫了眼床上埋在了被子下的张依依,故作镇定着。
“吃吃吃,你们就只知道吃,没看到我正伤心着嘛?现在的学校是怎么教育的,看到人哭,也不知道劝,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至少也要问我为啥哭啊?”和尚收住了嚎哭的大嗓门,吐起了嘈来。
“是啊,您为什么哭啊,不就是一朵莲花嘛?您要是喜欢莲花,可以去山庄里头看看,那边的莲花全都是精品莲花,可以从七月一直开到九月,”曾学柔见和尚没有怀疑到她们身上,就放胆开解起了和尚来。
“你懂个屁,我天涯和尚种得莲花能是外面那些烂藕烂花能比得上的,我这朵莲花是从...反正就是从很了不得的地方带出来的,将来也是有大用途的。我费尽了心思,从老康还穿着开裆裤时就种下去的。没有授粉的蜜蜂,我就用七彩壁虎给它输送灵气,再用凤凰芦花鸡的排泄物来肥土。直到最近才隐隐有了开花的迹象。现在好了,给它输送灵气的七彩壁虎不见了。想到我要再去哪里找一只吃七彩石长大的壁虎。一想到这事,我就头胀脑大,浑身疼痛,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看我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名叫天涯的和尚找到了人倾诉,急巴巴就在胡须和头发的混合物中摸出了一条白发。
“什么,你说你叫天涯?就是梅想前辈提起过的那位天涯前辈?你不是应该在南海吗?”据小鲜在学校里学得课本知识,南海不是在中国的最南端,毗邻海南岛吗,小鲜听着疯颠颠的老者报出了名号后,也急忙跑了出来。
梅想曾经提醒过,如果小鲜在修行上遇到了困难,可以去“南海”请教天涯。
昨晚三人的误打误撞,误了花期,又让张依依吞食了七彩壁虎,说来也是大过错。
“这可不就是南海吗?”天涯和尚用眼睃了眼寺庙入口处,一块完全被风雨腐蚀了字迹的牌匾挂在上头。
小鲜和学柔抬累了脖颈,才辨认出了寺庙牌匾的第一个字是“南”字。
“所以说,是你们把我的夜幽莲毁了,还有是她把我的七彩壁虎活吞了?”两个自知闯了祸的女学生,外加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坐在了没有香火,只有蚊香味的寺庙殿堂里,对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面面相觑着。
小鲜想不到会在这么个古怪的寺庙里,碰到了梅想口中所说的天涯。她一直以为天涯会是个仙风道骨,至少也该是个头发是头发,胡须是胡须的得道高人,哪知道,居然是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野和尚。
不过既然梅念特意安排了小鲜过来,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梅家那两双胞胎果然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帮完一个又是一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哼,你们坏了我的事,还想让我帮你们。现在就滚出寺庙,再让我看到你们,别怪我不客气,”天涯和尚起身轰人。
“等等,天涯前辈,你是要夜幽莲开花是嘛?好,我这就想办法让你的夜幽莲开花,给我几天的时间,”小鲜说着,拽着曾学柔出门找张依依去了。
“说得好听,你们要是能让夜幽莲再开花,老和尚我就帮你们三人一把。不过话说回来,这三个小丫头倒真是和尚我的有缘人,”天涯和尚凑到了门缝上,小鲜三人走过了生长茂盛的草丛,沿着山道往下,也不知道三人有没有听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