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黑箱子,里面装着本次鉴赏会的五十多样艺术品。
邱老总抹了把汗,让人把室内的空调在调低了几度,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得意。外头那伙历来标榜着精明过人的生意人、只知道艺术鉴赏家全都被他蒙在了鼓里。
计价员已经开始分类黑箱子里的数字编号和相应的价格了。
“老总,您刚才的招数真是高,特别是那张席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是出自什么人的手,”这张席子刚被拿过来,列入鉴赏竞价的名单时,寰求公司的沽价员问了老板,这张席子的材质、规格、出处和编织者。可是老板啥信息也不透露,就说让他摆出来。
艺术品本身的价格可是和它的作者很有些关系。
比方说一年前,老板卖进来了一份当代国学大师康诚的手稿。手稿到手时,老板并没有急于出手,等到半年前,康诚在美国旧金山去世,手稿才被拿了出来,一时之间洛阳纸贵,手稿卖出了原本两三倍的价格。
人都是追求个稀缺性,尤其是这类出自大师之手的孤本和出自正值盛年的手艺大师之手的作品,差价可大了。
“天哪,老总,②③号的席子,有人出到了30万。”艺术品不是古董,二次本次鉴赏品多是些仿造品,虽是出自名师之手,价格也不会太逆天。
所有的鉴赏品中,最贵的是一床晚清宫廷御用的金缕丝编织的锦缎被子,价格为80万。、 、
紫竹席子出自无名氏之手,而且还是用普通的紫竹编织而成,能卖到30万当真是天价了。要是让毛大竹知道了这个价格,一定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30万?”连邱总都被吓了一跳。不过没人是嫌钱烫手的,不用说这一场鉴赏会,是以大圆满结尾了。
席子最后被装裱在一个槐木做的木匣子里,送到了买主的手中,正常鉴赏会的具体成交价,外界一概不知。小鲜也不知道席子卖出了如此的天价。
随着离开的人群走出了私人会所时,小鲜和学柔站在了车库外面,等着曾母开车外出。
女明星王可可和她的私人助理也走进了车库。王可可戴着副墨镜,嘟着嘴,一旁的小助理替她撑着伞,打着扇子,不停地劝解着:“可可,不要生气了,下一次让你干爹替买一张缅甸玉席,可比什么紫竹席子名贵多了。”
“名贵个屁,”玉女明星一开口,就把她对外的玉女形象毁得一干二净,“一张破竹子编的席子,我花了20万都没有买到,真不知是哪个疯子,出那么高的价格买一张席子。”
20万,都能买一条玉席了,居然还买不到紫竹席子?如此咂舌的价格,还真是出乎了小鲜和学柔的意料。
王可可和她的女助理走远后,学柔扯了扯小鲜,“刚才她说20万都没拍到,那席子到底卖出了多少钱?你先前说你毛师伯用多少钱卖出去的?”
价格的事情就不用想了,换了小鲜和毛大竹自己来买,也不敢开那个价格啊,再说没有先前的那番示范,傻子才会花天价买一张由不知名的工匠编织的席子。
身后一阵车喇叭按响声,一辆黑色的悍马车停靠在小鲜她们的身后。
两人退让开了,车子开了过去。
车上开车的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星目薄唇,左耳戴着一枚蓝宝石耳丁。他的身后坐着名两鬓染了零星霜色的威严中年人。
“爸,你把这张席子买过来干什么?”年轻人漫不经心地把车开出了停车场,也不知从来都不喜欢品鉴什么艺术品的父亲怎么会心血来潮带着他出席这类场合,白白浪费了他的离校日。
“这张席子你看着怎么样?”中年男人反问着。
开车的年轻人瞄了眼后视镜,透过了那个槐木匣子,似是在查看那张席子。
父子俩都是低调的人,在进入高级会所后,并没有显露于人前,做席子展示时,也是站在了人群的最后方。
“编织工艺不错,而且表层似乎流淌着一层灵气,”年轻人竟然并也是个修真者,大致辨认出紫竹席子上的灵气,可是他并没有仔细看,和很多人一样,他都只是认为那层光泽是紫竹的竹斑所致,“紫竹能用来治疗风湿痹痛,不过这些对我们家的人没什么用。”
谁都知道他们王家,身体强横,小病小痛根本难为不了他们。家里的八十岁老人,还能将一套少林伏魔棍甩得虎虎生风。
“为人做事不看表面,你还是不长进,”中年男人手中寒光一闪,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匕首上刃光闪烁,一看就不是俗物。
匕首锋口偏闪而过,槐木匣子就如豆腐一样,软绵绵的割去了匣面,“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