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这才知道,那处海边农场是梅想买下的。
梅想来过美国,可她又为什么要在美国买一处没用的农场。
“咦,老爹,那座农场在出卖前不是一直挂着您的名义吗?”胡淞清醒后,在知道儿子将农场转卖后,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求将那处农场买回来。
当初农场的产权证上,写着的确实是胡淞的名字。
“在美国购置房产和产权需要一定的资格,梅想不是美国公民,可又看中了那处农场,所以就以我的名义买了下来。至于你们要问她买下农场有什么用,那我也不知道了,”那时候胡淞还处于事业打拼期,梅想为了感谢他的帮忙,给了他一笔钱。也是用那笔钱,胡淞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慢慢积累下了“悦来楼”如今的基业。
胡淞在南门几人中,年龄最小,和上面的几位师兄师姐都没有特别的交集,梅想又天生是个不冷不淡的性子,想不到在胡淞窘迫的时候,她竟会伸出援手。
小鲜于是再询问了梅想买下农场后,具体又有了什么行动。
胡淞回忆着,那时候他也比较忙,家里有老有小,梅想又拒绝了他的帮忙,所以他来农场并不算多。
买下农场后,梅想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农场现在的大致布局,就是由梅想定下来的。
由于胡淞那时候正筹备着开酒楼,事情太忙,梅想又不喜欢被人打扰。
胡淞也就没有经常来农场,前后他只来过了两三次,他记得在他有限的几次到农场里,梅想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忙着翻垦,也不见什么大型的机械设备。
“你现在看到的农场,只有半边是海石地貌,半边绿化良好了。就是这样的环境,洛克还嫌环境不好。你们是没见到,刚买下那处农场时,那里整片都是荒凉的山石地貌,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我疯了,才会买这样一处根本无法开垦的农场,”论起对园艺的偏执劲,,胡淞可不敢在他的那几名同门面前摆谱。
梅想一个人住在了那里,完全没有雇佣任何帮工,只用了一个月,就开垦出了数十亩可以正常种植的土地。那些洋水仙和雪滴花都是那时候种下来的,还有附近的基本绿化。不过现在农场里的基本建筑,是胡淞后期修建起来的。
梅想在当地开垦了一半,在买下农场的第二个月,就离开了那里。
“梅想做事一直是随心而为,没人知道她具体是为什么到了那里,那时候我也去看过她几次,每次耕作完毕后,她就对着日落后的海平面发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和白师兄在一起又分开了,他们俩都是闷性子的人,走到了后来的那一步,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胡淞感慨着,他并不知道梅想是个修者,并不知道她的苦衷。
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比得上挚爱在自己面前缓缓老去,而她却只能在旁看着。
那棵海妖松的出现,还有特意只垦了一半的农场,是不是都是梅想刻意留下来的。似乎梅想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她铺路。
可是梅想为什么要那么做,留下那颗陆上的崖柏可以解释为她希望胡淞能够继续重拾园艺,那开辟了一半的农场又是什么意思?
小鲜有种被设计的怪异感,可再想来,梅想又怎么可能知道数十年后,会有个外来的修真者能够发现海底的那棵海妖柏。
也许是想多了,梅想的到来,也许仅仅是为了来看望下故人。
胡淞的事的圆满解决,悦来楼进入了整顿后,胡淞就由他的女儿陪同着回了趟国,据说还专程去北京看了趟毛大竹,师兄弟俩分手时都还是稚嫩莽撞的年轻小伙,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看到了彼此鹤皮白发的模样,又是感慨又是欢喜。
毛大竹还特地打了通越洋电话,狠狠地夸了通小鲜。
在这期间,去贵州检查“身体”的诸时军也打了个电话过来。
电话里的外公声音有些沙哑。
“外公,上一次莲嫂说你去贵州检查身体了,检查结果都还正常不?”解决了胡淞的事情,小鲜的心情也很好。
听着外孙女雀跃的说话声,诸时军低低地笑了几声:“挺好的,外公在这都好,你在美国的学习怎么样了?”
“学习大致已经完成了一半,您的嗓子怎么这么黯淡,我这次回去会有一个假期,到时候我回贵州看您?”小鲜绕着电话线,这通电话还是诸时军打过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