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你蛊惑少主,你不得善终!少主早晚会……”年轻女人没有骂完的话,再也骂不出来了,濮阳云镜的黑眸里亮起了诡异的光,濮阳家的幻术,直通地域的幻术。
“不得善终”四个字崩掉了濮阳云镜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当天出现在她面前的尉迟族人无一生还,她没有一点留手。
杀了所有人,濮阳翎陨陷入茫然。
所有的好友都已联系不上,有的死了,有了生死不知。
深爱的爱人则是有所隐瞒,甚至他们的爱情不受祝福。
濮阳云镜红着眼,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她自出生,就在母亲濮阳明珠身边,为了追逐所谓的“自由”她离开母亲身边,最后,却也只有那里可以回去。
因为跳了太多的剧情,为了方便秦佩芝理解,小红球又给出了一份描述。
“濮阳明珠是濮阳曼珠和鬼才的女儿,是不|伦|之恋的产物,并不是爱情的结晶,濮阳明珠出生起,濮阳曼珠就杀了鬼才。”
“濮阳曼珠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以至于濮阳明珠一直恐惧自己的母亲,在濮阳明珠十五岁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土族的少年,然而濮阳曼珠杀了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的母亲找到了濮阳明珠,知道自己孩子的死讯后,疯狂的母亲实行了报复。”
“她哄着濮阳明珠,最后骗濮阳明珠在濮阳曼珠的食物里下毒,毒杀了濮阳曼珠。”
“临死的那天,濮阳曼珠笑了好久,吓得濮阳明珠甚至没有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转头就跑。她跑到男孩的母亲那里,而男孩的母亲只关心濮阳曼珠是不是死了,并不关心濮阳明珠。”
“所有的谎言在那一刻都被不屑维持,濮阳明珠被抛弃了,被当作一颗失去意义的棋子。”
“杀死了自己的生母的濮阳明珠开始了流浪,然而再次遇人不淑。”
“最后,濮阳明珠怀着身孕,逃回了她和母亲生活的地方,又开始重复她的命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幼小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儿。”
“最初的时候,濮阳云镜甚至不怎么会说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又有胆大的男孩爬上了山,和濮阳云镜成了朋友。”
“有了自己的经历,濮阳明珠没有杀那个男孩,但是失败的感情经历又让濮阳明珠担忧恐惧,她不敢让云镜接触那个男孩,将濮阳云镜囚禁了起来。”
“从小就生活在山上,身边只有一个疯子母亲的濮阳云镜选择了反抗,她离家出走了。”
“她找到了那个男孩,想要融入男孩的交友圈,可是她连基本的沟通都成问题,更别说人情世故,她就像离开了高塔的长发公主,处处无所适从。”
“那个男孩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懦弱的濮阳云镜亲眼看着男孩和别的女孩说笑,选择了恐惧绝望地离开。”
“再后来,濮阳云镜自己在大陆上流浪了两年,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其他人。”
“在他们的鼓励下,濮阳云镜回家了,她看到了后来过去找她的男孩留下的壁画,也看到了母亲濮阳明珠的绝笔以及她外婆的灵武,地狱彼岸灯。”
秦佩芝看着那份被复原的牛皮纸,看着最后一段龙飞凤舞的字:
【孩子,记住濮阳家的家训:“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以及永远不要爱上男人。男人会对你好,但他总会有变心的一天。短暂的相处,留给彼此最美的回忆就好。时光短促,人不风流枉少年。】
谁也不知道,濮阳明珠写下那段话究竟是何心态。
放完这段补充资料,小红球晃了晃:“不管是濮阳曼珠,还是濮阳明珠,再到濮阳云镜,她们最后总会回到她们出生的地方,带给她们恐惧不安,让她们一度想要逃离的地方,这就是濮阳的诅咒,绝望。”
秦佩芝认可地点头,濮阳家居住的那座山在东边,也在帝国境内,秦佩芝记得,濮阳翎陨也是住在山上的。
濮阳云镜跑了,留下迟到一步,独自面对家族控诉的尉迟银泠。
第八个诅咒,冷漠也是在这一刻应验。
尉迟银泠背叛了他的家族,一意孤行。
“这是爱情吗?”秦佩芝不解。
小红球晃了晃身子:“尉迟银泠多疑,他把事情看得太清楚太明白,他厌恶人情世故,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他拒绝了他的家族,只相信他和濮阳云镜并不现实的爱情。”
小红球总结,“不怎么会说话,对什么都懵懵懂懂,还被人伤害过的濮阳云镜,是尉迟银泠最深的牵挂,和最后的信任。”
秦佩芝不说话,一人一球看到了最后。
尉迟银泠相见濮阳云镜,濮阳云镜却不想跟他说话,甚至出手驱逐他。
两个九阶巅峰,一脚跨入神境的人闹了起来,大陆都不得安生。
尉迟银泠是偏激的,濮阳云镜是疯狂的,两个人就像两个被强行压在一起的核桃,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尉迟银泠选择离开,濮阳云镜独自回到居所,养育了一个女儿,她和尉迟银泠的孩子。
到死,尉迟银泠都不知道他还有子嗣。
秦佩芝抖掉了身上忽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濮阳家不像其他家族,濮阳基本一代单传,也就是说……
“卧槽,濮阳翎陨可能和尉迟银泠还有祖孙关系,难怪……”
难怪当时尉迟银泠对于濮阳家族的感情那么特殊,还一口咬定濮阳家一定绝后了,秦佩芝都不敢想尉迟银泠看见濮阳翎陨是什么样的反应,简直……
死后百年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啊……
小红球等着秦佩芝消化掉震惊,方才又开口:“破除诅咒有两个关键。”
“你已经破掉了尉迟景音身上的诅咒,你的不离不弃,破掉了他的冷漠,就像当年濮阳云镜打破了尉迟银泠对身边人的怀疑的屏障。如果你想继续破掉其他的诅咒,也可以继续这样对症下药。”
“另外一个,也是我才发现的,你有没有意识到,没有人知道赫连恬兴去了哪里。”小红球停了下来,所有的画面开始崩塌,只留下流动着红色线条的黑色空间。
红球叹息,“去找赫连鸣天吧,他身上应该还有线索。”
说完这句话,连黑色的空间都开始崩塌。
秦佩芝喊住了它,或者说她:“所以你是姐姐,是吗?”
红球顿了下,没有否认:“我是她的一缕意识,独立于她。”
说完这句话,所有的空间都崩塌了。
所以,之前误打误撞的那只大红球,也是来自十年后世界的姐姐吗……
秦佩芝慢慢睁开眼睛,那么她的系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秦佩芝还来不及细想,就被许多东西“乒铃乓啷”掉落在地的声音惊动,她忽然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而本该在床上的景音不知所踪。
秦佩芝一慌,绕过屏风。
只见秦佩麟和景音一左一右的站着。
秦佩麟周身围绕着黑泥,露出下面隐约可见的黑盔,黑洞般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地狱的勾魂使者,黑色的纹身爬上了他的脸颊,妖冶而危险,他紧抿着唇,神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