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第二个问题。
端木幸钧头有些疼:“如果是我,大概会跑吧,也有可能不会,有标准答案吗?”
“没有,不过我有猜哦。”
“是什么?”端木幸钧起了几分兴味。
“把家族掌握在手里,让他们臣服于自己,然后两族联姻。”这是那天在树洞外,秦佩芝想到的答案。
端木君铭背叛了谁?他背叛了爱人,背叛了家族,以及背叛了自己,他是自杀的。
也许他真正先该对得起的人,是他自己。
端木幸钧默了一会儿:“所以,你是想劝我重新修炼吗?”
秦佩芝没有接话,她垂眸,慢慢道:“我对你有愧,如果不是我,叛军不会突然对你动手,你的计划也不会失败。”
“怎么又绕回来了。”端木幸钧笑着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与虎谋皮,被复仇迷了心。”
秦佩芝又摇了摇头,不过端木幸钧看不见,她很认真地开口:“刚刚那个故事的主人公,你应该听说过,他叫端木君铭,是带领端木家族独立的端木族长,也是名列八家西北至尊的端木。”
“端木幸钧,其实你跟他很像。”
“端木幸钧,其实你跟他很像,不是单指性格。”秦佩芝说,盯着端木幸钧。
端木幸钧歪头:“我觉得不像,我比他自私,至于其他,是说森林之子?”
他抬手,有灵鸟落在他手上,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灵鸟的头。
聊天的主动权总是会被端木幸钧抢去,秦佩芝又是一噎,她无奈地看着他,“不是那个,至少在不动声色的怼人方面,你很像他。”
“说的你见过他一样。”
“不。”秦佩芝答,“呼,这个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是吗?”
“不管了,我今晚住哪?”她仿佛自暴自弃,开始不讲道理。
端木幸钧:“……”
所以对付端木一族这种腹黑和爱拐弯抹角,就是要赫连家的直球吗?
晚上,景音一点也不意外秦佩芝把他扔下跑了,他轻笑了两声。
尉迟银泠的声音忽然想起:“她是一个无线的风筝,你抓住不住她,只是现在的你抓不住他。”
时而诱惑,时而打压,景音抬手盖住自己的脸,长吐了一口气:“我去西边。”
“不过是在端木幸钧的事情之后。”他道。
尉迟银泠挑眉:“你就这么相信她会成功?”
“不是这个理由。”景音答,少年的五官开始张开,双色的眸子也有了先祖的矜持与自傲。
尉迟银泠默默思索了下现在的情况,明白了景音的意思。
成了,秦佩芝要八家的力量,那么景音需要西边的力量作为跟秦佩芝一起前进的资本。
不成,小姑娘的宏图伟业估计也会夭折,那么去西边也毫无意义,倒不如一直留在她身边。
“啧,精怪的小子。”尉迟银泠嫌弃地啧了一声,不过这种心眼他并不讨厌。或许是自己的爱情未得善终,他其实很好奇后辈会走向何方。
秦佩芝真就如她所说的一般,守在端木幸钧旁边,观察着他,慢慢填满人物卡上的空缺。
有时,骆奕和霍楠也会过来,带来一些端木城内的消息。
兄弟两的关系开始一点点缓和,或者说在怼费利蒙的地方开始产生了深厚的情谊。
端木城又乱了,估计要赶帝国的军团离开了。第一军团已经撤走,第四军团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追踪叛军离开的轨迹。
“嫉妒其实还没走。”听到兄弟俩讨论的时候,端木幸钧忽然道。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道:“那天嫉妒来找我了。”
“他说了什么?”霍楠和骆奕异口同声。
“他说他不杀废物。”端木幸钧耸肩,“我这里也没什么情报。”
秦佩芝看着仿佛两只失去线索的狗狗的两人,问,“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如果我重新修炼就要杀了我。”端木幸钧答,饶有兴味地“看”着秦佩芝。
秦佩芝无奈,自从那天她开始不讲道理的怼端木幸钧,端木幸钧就也开始了时不时回怼她的日常。
“真是可恨。”霍楠道,骆奕附和,“就是个没有脑子的疯子。”
他们将秦佩芝和端木幸钧的注意力又引了过去,秦佩芝手撑着下巴:“我到觉得他其实是在鼓励端木幸钧重新修炼哦。”说话的时候,她余光转向端木幸钧。
端木幸钧拿东西的动作迟疑了一瞬,又当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嫉妒可是把你当成猎物了那,那个只狩猎天才的嫉妒。”女孩笑得不怀好意。
端木幸钧无奈:“敬谢不敏。”
晚上,送走了霍楠和骆奕,秦佩芝道:“霍楠已经开始新生活了。”
“嗯。”端木幸钧点头。
秦佩芝叹气:“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端木幸钧只是微笑,看着他的笑脸,秦佩芝气得牙痒痒又没有办法。
听着秦佩芝一跺脚,朝熊洞走去,端木幸钧轻声笑了两声,他是真的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跟着回到熊洞,这些日子,两个人是在熊洞两侧一左一右休息,借着微弱的火光,秦佩芝看着端木幸钧进来,躺在干草上闭目小憩。
少年的肤色被火光映衬成暖色,长长的睫毛,温和的睡颜,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
秦佩芝翻了个身,看着投影在山洞顶部的系统界面。
人物卡:端木幸钧(完成度50%)
年龄:17
职业:流浪灵者(三阶)
家庭背景:端木城少城主,不明原因家庭破裂
灵宠:精灵树王
重要羁绊:霍楠(发小)
讨厌的东西:端木一族
景音好对付是因为秦佩芝与他认识的时机太过巧合,彼时,少年还是一朵无害的白花。
而这个时候的端木幸钧却没那么好处理……
也许我该再去精灵树那边看看。
想着,秦佩芝慢慢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她并不知道,当她入睡之后,本该更早休息的端木幸钧又做了起来:“真是……”他接过幼豹送过来的帕子,擦掉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听着秦佩芝均匀的呼吸又是无语,又是无奈。
被剥离魂植之后,他的脊背每天都在作痛,哪怕所以的伤口都已愈合,留在记忆里的疼痛还在不停的折磨着他。
也许,没有人管他,他根本检查不了多久吧,秦佩芝在这里他还能继续挂着乐观的假面跟人互怼……
听着女孩平稳的呼吸,端木幸钧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清晨,他是被露珠滴落的声音惊醒的,猛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端木幸钧抬手摸着眼睛上的布条,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