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想了想，就道：“小树儿识字是我教的，而且小树儿的悟性好，一学就会。如果你也愿意学的话，每天你来做工的闲暇时候，我教你认字，你回去可以教给你的两个弟弟。但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专门教你，只能挤出时间来教点。至于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王小东一听，连忙点头道：“谢谢柳家妹子了。”说完，又赶紧改口道：“谢谢东家。” 柳雅道：“不用叫的那么生分，你就叫我名字柳雅就行了。以后我可能不会经常在铺子这边，你就听春妞的。她也识字，我会告诉她有空的时候教教你的。要是你们都学得好了，我想办法送你们去学堂。不过，学费可是要你们自己出的。” 王小东立刻道：“行行，只要能学识字，让我白做工都行。我会好好的学，回去也好好的教弟弟的。” 柳雅琢磨了一下，道：“如果你们学的好，我也可以给予奖励，帮你们出学费。不过你们去学堂之前要签订个契约，答应说学成之后，要回到我的铺子里来，听我统一安排做什么活。不用一辈子给我干活，起码也要学成之后给我再干十年。” 王小东大概是不明白这契约的意思，问道：“你是说，你供我们上学，然后让我们回来之后给你干活吗？” 柳雅点点头道：“是这个意思，我也会给你们工钱的。学的越好，工钱越多。” 王小东眨巴着眼睛，疑惑道：“你出钱，我们回来给你干活是应该的呀，还要签订契约？” 柳雅也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可能山里的孩子质朴，现在根本也想不到要跳槽一说吧。王小东一定是觉得，柳家出钱供他上学，给他工作，他就是柳家的工人。这想法倒是不错，希望以后其他的孩子也能和他一样的想法吧。 若是柳雅自助的孩子真的有人成才了，还不忘初衷的话，不出几年，柳雅的手下必定也有不少的人才了。到时候不管是分配这些人做事业，还是保举他们入官场，都能够相互间成为个依仗，又有一个强大的兄弟后援，这个发展前景可真是不错。 一边说着话，就已经来到泉边。这段时间四平有空就砍了竹子造棚子，现在倒是在这泉水边搭起一个竹屋来。虽然不是多么的精致，但是也别有一番山林清雅的韵味。 而屋里也有些必要的用具，那些装水的竹筒就在门外搁着。现在是每隔一段时间，竹筒就会重新换过。这样既能够保证泉水的滋味不失竹子的清香，也能够保证卫生和干净。 柳雅去扛着竹筒装水了，王小东很有眼色的也来帮忙。灌满了几只竹筒之后，还抢着帮柳雅扛起来，一起往小水铺那边走了。 柳雅就告诉他一会儿都应该干些什么，比如看着竹筒里的水没有了，就要到这泉边来打水，不要等到竹筒空空的时候，客人没得喝了才过来。 而且客人来了，他可以不用招呼，但是帮忙倒水、端菜是必要的，之后还要赶紧收拾桌子，洗碗什么的。其实都是些杂活，说起来很多，但其实就是小饭馆平时杂役做的活。 柳雅说完了，王小东连连点头，道：“这些我都会做的，你就放心吧。” 柳雅说是一会儿看他的表现，王小东也信心满满的。 不过，当第一拨客人来了之后，王小东就显得有些局促了。站在小竹棚外面似乎是纠结了好久，才走过来给客人倒水。 柳雅心知，这大概是因为他一时间还不适应招呼外人，有些认生吧。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想着过一会儿见识多了就好了。毕竟常年待在大山里的孩子，偶尔见到生人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柳雅招呼了客人，就忙着去后面做菜了。王小东虽然拘谨，但也只是不好意思说话而已。手脚却是很勤快的，知道帮柳雅端菜，也知道给客人添水。 直到第一拨客人走了之后，王小东才舒了一口气，往小竹棚后面的灶台旁边一蹲，大口的喘气。 柳雅跟着过来，问他道：“怎么了？不适应？” 王小东点点头道：“嗯，很紧张，心里跳的乱七八糟的。” 柳雅就笑了，道：“又不是小姑娘，怕见什么人啊？没事，锻炼锻炼就好了。你刚才表现的也挺不错了，起码没有怠慢了客人。” 经过了柳雅的鼓励，王小东才站了起来。扶着小竹棚往官道上看了一眼，道：“一天有很多这样来往的客人？” “也不是一天都有，就是中午这么一段时间而已。”说完，柳雅指着官道，说道：“看吧，又有客人来了。” 这次王小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再退缩，也不见太紧张的样子了。等到客人来了，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很利落的把桌椅都用抹布抹了一遍，又给每位客人的面前摆上一只小竹杯，又填满了水。 也有客人问话，问问他是不是新来的小伙计，王小东也应答了。虽然回答的时候还有些腼腆，但绝对算是很有礼貌的。 等到中午最忙的时候，柳雅正在后面炒菜，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就听到了羊叫声。一听就是是他们家的小黑来了。 柳雅还以为是柳絮儿来送饭，顺便帮忙的，结果就看到是春妞和四平来了。赶着小黑，驮着两只大木桶，里面就是给顾师傅他们送来的饭菜。 一到这边，春妞就洗了手来给柳雅帮忙，四平则是去给顾师傅那边开饭了。 柳雅也有功夫喘口气，抬头看看春妞，问道：“你娘亲没事吧？其实你不用急着回来，你看看我都找来帮手了。” 春妞刚才就看到王家大小子了，知道他是柳雅找来的帮手。不过春妞只是笑了笑，说了声“我娘没啥事”，就接过柳雅手里的锅铲，闷头炒菜了。 柳雅见这情况，就知道不可能是没事。肯定是她家有了什么为难的地方，春妞却不好意思跟自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