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走。”
还好入世不是初尘那家伙,要是那家伙,怕是哭都哭的她心烦了。不过看看入世一身干涸的血迹,连站在地下都有些摇晃的小身子,林挽颜又莫名的心软了起来,叹口气,“入世,你要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想胡闹,你甚至是想要闯荡江湖,快意恩仇,都可以。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自己的武艺一定要高。要超过所有的人。知道了吗?”
“入世记下了,多谢师姐的指点。”
“快走吧。”
挥挥手,打发这小鬼离去。看着他小小的有些蹒跚的身影渐渐被暗夜吞没,林挽颜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对于这两个小孩子她真的很有好感,要不然一开始也不会只让云绮捉弄他们两个一番后便轻易的放他们走了。只是,这两小家伙很明显让一个惹事的主,希望他们经此一事后会好些。
“好了,人都没了,姑娘该和我回去了吧。”
“回去?”林挽颜站在离郝连月不足五步的距离,诡异一笑,“好……啊。”
一个好字出口,手腕轻轻一抬,似有意似无意的抚了下额间垂下的几缕青丝,眼中兴味一闪,那个拖了腔的啊字也跟着出了口,而与此同时,宽大的袍袖似被风吹起,轻轻一扬间,一簇极细的光线向着郝连月身上便打了过去。
“暴雨梨花针,该死的。”
郝连月脸色骤变,更何况经过了刚才的那一番手忙脚乱,他早已对林挽颜的手段有所了解,再加上这细细的一线打来,银光一闪不及近前他便看出了暗器名称,只是,两人的距离实在是拉的太近,没耐何,身形乍退的同时一股大力向着那一点细细银线撞去。
砰。啪。
两声脆声过后,银线在经过力道冲撞,啪,在空中发生一团火花,而后,无数细丝银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追着郝连月的身影而去。宛若流星璀璨,绚丽,却是有着沾肉即腐,见血封喉的狠辣霸道。以一变百,以百变千,只要你稍不留神便刺上一个小孔,神仙也救不得。这便是暴雨梨花针令郝连月脸色立变的原因!
阴辣,狠绝,出手不留情。
这也是暴雨梨花针为江湖正义人土所不耻的原因。而郝连月任他是怎么想,也万万是想不到堂堂大汶的一国之后,前丞相之女,竟然拥有这种恶毒的暗器。除非他也是穿越的,并且还得知道这林挽颜也是穿越的之后,只是可惜,这个说法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
“可恶。”
空中几个连翻,已被刚才的小型手雷唬的全身狼狈的郝连月风度全无,倒退十数米的郝连月彻底被激怒,再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眼中阴霾一闪,心中志在必得的杀意被完全勾起来,这个林挽颜绝对放不得。
一个死劲跑。一个拼命追。
不觉间天已大亮,林挽颜心底那个苦啊,幸好她在宫里没事死命练了轻功,而郝连月总归是战场将军,马上功夫无敌,于轻功一道便略逊上几分,更何况先前两次被林挽颜折腾了个够,这么一比之下两人倒也撑了不少时间。
砰。
哎呀。
林挽颜正低头苦思,前方小路上不妨撞上了一个老头,正颤微微走路的老头被她这么一头撞来,扑通跌了个四脚朝天,哎哟哎哟,喊个不停,“哎呀,这是哪个冒失鬼,没看到我老人家在走路,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老骨头哟……”
“老人家对不起对不起。没摔痛您吧?”
“没摔痛,你跌一下给我看看。”在林挽颜的搀扶下一边努力爬起来一边尚横眉怒目的一手指点着林挽颜训,“你看看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什么样子,这世道啊,这年轻人怎么都成这样了呢,哎,世风日下啊。”
呃……
林挽颜黑了脸,要是平日她大可老实听这老头念叨一通,可是现在她实在是没这个时间。而且要是被郝连月跟上来看到这老人家,怕是连他都要跟着有危险。因此一想,也不多说,向着老人家一个弯腰鞠躬道,“小女子一时不查撞到老人家,实在对不起,这是百两个银票您自己去找个大夫瞧瞧,小女子还有急事,失陪了。”
“我说你这小丫头懂不懂礼貌啊,把我老人家撞了之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没想到的却是她脚一抬,手臂猛的被那老头给抓住,看着对方几十岁风中残烛的模样,她也不敢强行挣开,老头视而不见她一脸的无奈加焦色,只理直气壮的指责着,“没看到我老人家腿疼难忍吗?还拿钱打发我,你以为我象那贪钱的人吗?”
您老人家这么生龙活虎的,哪是疼痛难忍的模样?
林挽颜翻翻白眼,很无语的看一眼紧捉着自己手不放的老人家,只是心思一转,却也渐渐浮起不安来,这人,不会是和郝连月一伙的吧?再耽阁怕是郝连月要追上来了,说不定这老头可是故意的。想到这,林挽颜面色一变,眼中的光芒已经被冷意取代,“老人家,我劝您还是放手的好。”
“哎呀,撞了人还这么凶,真是一个不乖的娃娃。让我老人家帮你父母教训教训你。年轻人啊,应该要懂得谦让,学会尊敬老人,行走在外要记得没事笑上一笑才对。你看看你,又不知道尊敬我老人家,那脸啊,从始至终都绷着,好像谁欠你钱一样,这样不好啊不好啊年轻人。”
“老人家,我……”
林挽颜正想说什么,只觉身后一股力道冲来,继尔,是郝连月冷笑的声音,“这下,我看你往哪里逃。”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郝连月,你不是军营主帅吗,那么几十万的人等着你回去做主呢,干嘛没事追着我玩啊。
扑通。
不想林挽颜多想,只觉得手臂一松,再看身后那老头,身子突然凭空倒飞了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老人的身子便如同断线的纸鸳般摇曳着往她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坠去,砰,身子与地面相撞,发出一声极大的闷响——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为我而死。
这老人家是因了她才遭了郝连月的毒手,林挽颜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心中一紧,脚尖一纵便想飞身去接,只是身子刚一纵起,郝连月的第二道掌风凭空向着她四周便骤压了过来。
力道之大,威力之凛。
胸口被击中,别说是轻功了,就是呼吸都觉得困难,喉间腥热难抑,痛极四肢,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挤断了,林挽颜甚至听的清楚自己骨头咯吱咔嚓的轻响声,颈间突的一凉,她甚至感受到了郝连月手中压在自己颈间长剑的血
腥味。
要死了么?
微微一笑,林挽颜合拢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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