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给朕备马。”
玉景天一声吩咐,早有侍卫下去准备,不一会功夫有人回报马己备好。玉景天却是挥手打断来人,脸色疲惫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低敛的眸子落在桌案前,刚才正细细探究的地图上,地图的正中有一个地方被他用红笔重重勾出,那里,便是他目前要全力攻打的城镇。而今,他这个主帅却要在这个时侯弃全军而不顾,只为了一探究竟吗?
可以吗?
玉景天苦笑,从小的责任感提醒着他,不能去,不可以这样的。可是,心底深处又有一道极细的压抑着的声音,仿佛蛊惑般窜踊着他,去吧去吧,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女子。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着的人……
“圣上。”
一旁,刘玉成明了的走了过来,“天凉了,您半夜没休息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放那吧。”
“可……是。”
刘玉成轻叹一下,有些担忧的望一下自家主子脸上难掩的倦意,心底无奈的叹息。刚才的话他在门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只是,事关江山百姓,圣上只能是两难啊。他一直都明了圣上对皇后的那一份特殊,及至大火失踪后,圣上虽然白日里与往日无异,可往往晚上对月长叹,在挽波宫内一坐便是半夜的情景令他愈发的担忧着。那个时侯他便知道,主子这是对皇后娘娘入了心了啊。而今却又是这样的局面……
刘玉成再叹一下,转转的退了下去。
书案前,玉景天却是蓦的冷声道,“暗影,出来。”
“圣上有何吩咐。”
“带上你的人,去玉亲王那里看看,若是当真在娘娘的话……”
玉景天的声音停了下来,书案前一袭黑衣,面容冷竣的暗影也不曾出声,只毕恭毕敬的微弯了腰听着。因为他知道,玉景天定还有别的话要吩咐。而他身为暗影,无需出声,只要听着就是了。
果然。
“若是的话,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朕把人安全无虞的带回来。”
“是。”
“切记,不可伤人。”
“属下遵命。”
身影一闪,暗影没了踪迹,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玉景天放下手中的狼豪笔,任凭着浓浓的墨迹浸染了先前刚看过的折子,脸上戾色一闪而过,非欢,这江山,是朕的。而颜儿,也只能是朕的。至于你,朕不想与你为难。可是,你若是逼的朕……那么,别怪朕不念往日情义。
某处郊外的山庄。
林挽颜正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晕迷中的碧姝伤心的不得了,碧姝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后背上,胳膊上,腿上,手腕上全是一道道的伤痕,有皮鞭的,有刀痕,有划伤,有新伤更有旧疤,当大夫小心冀冀的处理完伤口,让林挽颜看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滴嗒嗒落了下来。
她的碧姝,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这一身的伤,该是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啊。
“颜儿,乖,不哭了。”
“玉非欢,我……唔……”
再也制不住的,林挽颜伏在这个尚带着几分清冷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这一哭,为着碧姝的伤,为着自己两年来的遭遇,为着不知下落的云绮,更为着自己来到这个世间的惶恐及不安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这样一哭开来,林挽颜是再也收不了声,趴在玉非欢的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没法见人了。”
“呜呜……”
“颜儿,再哭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
虽然对玉非欢的话仍是没反应,但不可置疑的,某人的哭声瞬间小了很多。宠溺的摇摇头,眼中全是心痛和怜惜,玉非欢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脸颊,“好了,别哭了,女孩子哭的太多会不漂亮的。别担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为你担着。”
有什么事你为我担着,那玉景天的事你也为我担着?
林挽颜抽抽泣泣的停了哭声,心里很想问上那么一句,可还是没敢说出口。她可是清楚的很,玉非欢与玉景天这一对皇家兄弟可是存在着很深的纠葛,而自己,与他们两人之间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事有些话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好。
“来,喝杯茶歇歇气,我己经派人请来了最好的大夫,碧姝只是外伤,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
“和我还客气什么。”
“我……”
张了张嘴,却在看到玉非欢眼中一闪而过的执着时把话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明白,看老天安排吧。
“对了,玉非欢,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玉非欢没出声,可随之而转过来的脸,淡淡的挑眉间,百分百刻着什么事,你说几个清清楚楚的大字。
“我想你派人帮我找找云绮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