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低咒一声,玉非欢飞快的起身,院子里,几名下人早已起床忙碌了起来。玉非欢随手捉住一个人低吼,“看到夫人没有?”
“夫人,没有啊。”
“你们呢?”
“没啊。夫人不是……”不是和您睡在一起的么?
只是,看着他家主子面色不善,谁也不敢多嘴了,径自摇头。
“你去马廊看看。”
“是。”
一个小厮丢了手里的扫把撒腿向东边的马廊走去,一看,果然的,刚好的马廊里少了一匹马,再细细一查,不正是夫人的那匹赤兔马不见了?不敢担误,小厮跑的飞快的到了玉非欢的身边,“回主子,夫人的马不见了。”
“该死。”
“主子,小的,小的没做错事啊。您……”
“我不是说你。”玉非欢皱起了眉头,咬咬唇,向着身前的人吩咐道,“拿我的将令,你去前面的主营把几位将军都请来。还有管家林伯也请过来吧。”
“小的遵命。”
“颜儿,你怎么就这么的冲动呢。”
玉非欢冷着脸向书房走去,即为林挽颜的冲动而焦心,又为自己的大意而悔恨不己。明知道她是那般的性子,自己怎么就晚上不会注意一点,以至于让她偷溜了呢。苦笑一下,玉非欢想,等她平安回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和她算算账。
咚咚咚。
外面传来几声敲门与沉重的脚步声,小厮自门缝钻出个脑袋,“主子,几位将军已将过来了。”
“好,请他们进来吧。”
“几位将军请。”
“王爷,你找我们有事?”
“坐吧。”玉非欢不置可否的一挑眉,“这几天的情形如何?”
“没有半点动静。”
“我们这边的防护呢?”
“一切正常。”
“那就好。”玉非欢轻轻点点头,沉思了下,冷冽的目光一一自几位将军身上扫过,沉声道,“我知道几位将军都是信的过的人,林伯也是我自小便跟在身边的,这几天凤城便将给几位将军,而这边的院子便得麻将林伯了。”
“王爷,您要出去?”
“是,我和王妃有事必须出去一趟。”
“可是咱们这里……”
“最多五天。五天之内,本王一定回来,这五天,便拜托各位了。”
“好,末将愿以死相护。”
“好。”
军人与军人的承诺,便是这么的简单,用不着多谢,用不着太多的客气,男人与男人之间,军人与军人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他们便能产生自生命中最为可靠的原始的信赖,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军人!
快速的交待好一切,又特地叮嘱了几名将军在此期间定不可轻易出城应战,玉非欢又传令暗影不管如何定要保无尘安全后,收拾也不收拾,只随身带五队侍卫两明三暗一路快马加鞭向着冠城方向直追而去。一路上,玉非欢只是心焦不己,打个马催的马蹄都要不沾地了,直恨不得生出双翅一路向着冠城方向飞过去。
“王爷,咱们是走哪一条路?”
面前是两道路,玉非欢只稍稍分析了下,瞬间有了决定,向着左侧较近的那条路道,“走这条比较近的。”
“可是这条路据说比较不太平。”
“不太平?”
玉非欢嘴角一扯,霸道自信天地万物唯我凛然独尊的气势瞬间迸发。这世上,还会有屑小能打劫得了他玉非欢?马缰一紧,径自催马向着那小路驶了过去,以颜儿此刻急迫的心思,若是他没猜错的话,怕是颜儿真的就在这条路上的,一想起那个人的险恶用心,竟然拿几岁的娃娃来说事,玉非欢便心急如焚,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那不曾见面的女儿正是颜儿的唯一死穴,别的事都好商量,唯独这个不曾见面的女儿,只单单说上一句便足以令林挽颜乱了所有的心思……
这个人……当真是好可恶的人,也是好深的心机!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玉非欢皱眉再皱眉,他真的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一开始他想着或许是玉景天搞的鬼,可是,不过短短一个晚上他已经想的很清楚,若是当真是玉景天的话,那么,无尘到现在也应该是被他控制着的才对。以他的性子,断断没有把女儿控制起来而独独放儿子出来的道理。
哒哒哒。
一连串的马蹄声自偏僻小路渐渐响起,不屑说这自是玉非欢一行人。眼看着林挽颜独自一人跑去冠城,他如何不心急?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落霞,玉非欢恨不得一步便跨到林挽颜的身边,狠狠的捉来把她打上一通。
只她一个人掂记女儿么?
看着无尘欢快可爱的模样,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黯然神伤?
一年中不知派出去多少的人,传出去多少的消息,可是那一批人就是像完全自这世间消失一样,颜儿模糊中所说的几个地方自己也不止不一次派人前去大规模搜寻,只是可惜,等到他们去到时都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一把残梗破墟给他们。更何况,便是看着颜儿夜半辗转反侧的身影,自己也不会好受啊。可是这丫头却……
无奈的一笑,风吹起玉非欢的红衣,仅余的一缕落霞把整个大地都晕染成红色,玉非欢红衣似火,面上容颜比花娇比妖艳,映着一地霞红,整个人眉目清亮,灼灼生辉,凛然生危,可堪比那九天神祗,看的身后众人心底无端生悸,只是,此刻的他一心全挂在远去的林挽颜身上,半点理会其他的时间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是什么时侯走的,这会到哪了?
冠城离凤城千余里,以她的马力,若是快马加鞭二天一夜差不多也该到了。这会,应该还在路上吧。嗯,想想,玉非欢连连几次催马,快一点再快一点,但愿,还能把颜儿追在半路上。冠城里面有什么危险玉非欢真的不怕,可是,他怕的却是林挽颜的不知所踪。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若是再失去了她,那他将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