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以为你是谁?我要睁大眼睛看着你被废……”她语无伦次的说着。
“如果我留在这里只是听你发疯的话,那我想我可以走了,我没有兴趣和你讨论下去”真的不想待下去。
她却斜了斜眉“是不想待下去还是不敢,你害怕了啊?你害怕失去后位?你还是害怕失去荣华富贵?”
“我会害怕吗?这么多年后宫不是一直你管着吗?我何时插手过,这些我不在乎,荣华富贵也是虚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贪恋权财”我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她是越来越没法交流了。
“陈阿娇,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让你过的惨,我要看着你失去这一切,我一定会看到的,你给我等着。”她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倒吸了一口气,卫子夫真是越来越疯狂了,拼了命似的想把我拉下后位,真不累么?
“姐姐,姐姐,你出来了,卫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呀?”知画一见我出来,便开口问道。
“还是先回椒房殿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南宫璟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边走着。
觉得这些话也没什么,也就别走边说着“卫子夫不满足现在的位份,她想看着我近冷宫。”
“她为什么呀?姐姐已经把后宫事务的权力都给了她,她还想怎么样?她想当皇后?也要看皇上愿不愿意呀!”知画一脸愤怒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她会如愿的,下一任皇后就会是她。”
知画过来拉着我的手,“姐姐,你别想太多了,皇上又不喜欢她,怎么会立她为后呢?再说,她母家又没有势力,就更没有立她为后的理由了。这无端端的皇上也不会废了姐姐呀。”
理了理被微风吹乱的头发,看着那漫长的小道“知画,你看得太浅了,皇上就是看中了卫子夫毫不权势得母家才会更提拔她,这样他就不用操心外戚专政了,这可是他最痛恨的地方。而这也是我的痛点,陈家和窦家的势力可没给刘彻使过绊子,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陈家的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削弱。而你们别忘了,卫子夫的弟弟可是在当将军,这可是为刘彻驱除匈奴做准备,所以嘛,卫子夫当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娘娘说得有理,卫夫人确实有能力,刚才我在房里时闻到药味,是催产用的,所以我认为卫子夫并不是意外早产,而是人为的。”南宫璟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呀?这可是很危险的。哎呀,哥哥,姐姐,你们就一下子说清楚嘛,老是讲一半,人家都还云里雾里的,不得其解。”知画使起了小孩子性,晃起我的手来了。
“好了好了,就讲给你听啦,着什么急”拍了拍她的脑袋“真如你哥哥所说,那她就是想进位份,皇上早上知道她生产有危险,命县一线,定会用晋位份来安抚她的。”
“皇后娘娘说的确实是个礼,知画呀,你怎么天天和娘娘待在一起,脑瓜子还是这么简单?”南宫璟看着她这个妹妹,笑了笑,这丫头可是他的心头肉呢。
又看了我一眼说道“卫夫人不可小嘘,你要多注意保护自己,现在后妃又多,加之皇上对陈家的行为,稍有不顺你还真的会被她们陷害。”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好了,南宫,你回去吧,我和知画再走走。”
已到了分叉路口,一边太医院,一边椒房殿。
“那你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事让人来找我。”便转身抬脚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画嘟了嘟嘴“哥哥更关心你,我这个亲妹子也没听他说过关心的话。”又瞪大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期待的望着我“哥哥喜欢的那名女子找到了吗?他呀,该成家啦,上次娘寄来得家书就是说要让哥哥早点成亲,不能再拖了。”
呃,我笑了笑“你哥哥该是改变心意了,应该把那女子忘了吧,这么久没见到,说不定那女子已经出嫁为人妇了。看李书云娶了个翁主,现在那翁主都有孕了。”
“咦,姐姐,你怎么知道的?”知画满脸的问号,但又叹了口气“李大哥性格更洒脱些,那又是皇上赐婚,他呀也只认了。哥哥就不同了,一头倔驴,只有他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说是没有用的。”
“知画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是无法决定的,正如你想成为皇上的妃子,不是一样的嘛?你也是一头倔驴呀,一头比你哥哥还倔的驴。”拉着她往前走着。
回椒房殿时,眉儿还在这里,嬷嬷抱着。
“今天不是十五吗?不是说十五时彻儿会来让眉儿去李姬那里吗?”我问着她们。
玉儿也一脸的疑惑,“奴婢也不知道,但好像是李姬说是陛下吩咐的,怕娘娘睡不着,有个孩子陪着,更不会那么无聊。”
“什么?彻儿说的,那意思他今天是不会来这里了?”话里的弦外之音有点脑子就明白,这又是怎么了。
“娘娘,先别生气,说不定是个误会呢,娘娘要不要差人去问问陛下的意思?”小月过来递给我一杯茶,降降火。
接过茶一饮而尽,真是气死宝宝了,“不用去问了,李姬虽然平时说话随和疯狂的,但是个有分寸的人,要是没有彻儿的意思,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娘娘,冷静点,可能陛下真的是有其他事才这样的”灵儿试图说点什么,让我心里更好受些。
我摇了摇头,真累,自那晚后又没有来过,前几日就让我给卫子夫准备册封的东西,现在这又是什么鬼。
看着眉儿睁着眼睛看着我,我接过孩子,逗了她会,想起了我的颖儿,“嬷嬷,颖儿不知道怎样了,现在时间转转又一年了,不知道颖儿长高了没有,学叫娘亲了没有,知道了走路没有?”
嬷嬷一脸慈爱的口吻“嬷嬷可还是没有见过颖儿呢,等找个合适的时间,嬷嬷跟娘娘一起出宫去看看颖儿吧,嬷嬷也很想见见颖儿的样子,是不是和娘娘小时候一样调皮呢。”
想知道一些阿娇小时候的事,让小月抱着眉儿去休息了,我和嬷嬷躺在床上,听她讲着小时候的阿娇调皮捣蛋的趣事,觉得阿娇真的很调皮,心情也放松了些。
醒来时,又是挺晚的,房间亮亮的,“嬷嬷,什么时候了?”我掀来帘子问道。
小月走了过来“娘娘睡的还好嘛,都日午了,再过一个时辰就用午膳了,娘娘要不要现在起来吃点东西?嬷嬷去膳房准备午膳了。”
伸了个懒腰,“那给我梳洗吧,”摸摸扁扁的肚子,“我也有点饿了。”
“娘娘呀,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现在又瘦了,要是钟夜公子照顾娘娘,娘娘肯定不会这样吧。”边给我拿衣服边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提那些做什么”笑着说,不想等待什么,总是要活下去了,失望太多,期望也成了一种折磨。
差不多弄好了,出去吃了些东西,“眉儿现在在哪?”
“奶娘正给她喂奶呢,这小家伙现在学说话,玉儿刚才教她叫母后呢,她叫的还像,娘娘等下听听”玉儿开心的跟我分享着她上午的收获。
“嗯,好,玉儿,知画上午还没来么?”知画一般吃完早点便会过来的,今日是看我还在睡才走了么?
玉儿搬了张凳子坐在我边上,摇了摇头“可能是南宫美人也睡过头了吧,今日上午没来。”
哦,应该是吧,可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感觉越来越强烈,还不会是睡太多了吧,自我的笑了笑,算了算了,别想了。
“玉儿,帮我磨墨吧,我想写字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好久没写了,不知道写的字会不会变丑了。
“是,娘娘”她跟在我身后,一起到了书房。
从书架上几本彻儿写过的书卷,我要开始临摹他的字。他的字写的苍劲有力又棱角分明、有笔锋有霸气,以前我都练了好久,才能以假乱真的,现在又生疏了。
看着他的字就感觉他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样,想起以前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的教我时,就觉得暖暖的,心情也变好了,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玉儿就在一旁静静的帮我磨墨,看着我练字。
“娘娘,该用午膳了,”鸣凤走进来说道。
感觉还意犹未尽,还想再练练,不想去吃饭。
鸣凤大概是看书了我的心思,过来拉着我道“娘娘,还有一个下午呢,用完午膳再过来练也不迟哪,到时让玉儿再给你磨墨,我也跟过来,帮你整理整理书房,娘娘都好久没有这了,可要好好整理,把你写的字画呀都贴起来。”
这丫头,越来越会劝了,好吧,我妥协了,“走吧走吧”拉着她们两个一起出去。
快速的解决完午膳就赶去书房,嬷嬷笑着说我们都还没长大,老是有这种魔性,爱调皮冲动。
当心情好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书房待了一下午,写得手都酸酸的,心里的激情却还没消失,看着这些字就让我心里觉得很踏实。
看看的字,龙飞凤舞的,简直可以上天了。
“娘娘的字和陛下的像得很,要是奴婢来分,肯定是分不出来的。”鸣凤拿着两人的字对比了下,像是赞叹的点了点头。
我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再拿起刘彻的,对比着“彻儿的字还是比我的好看,一看就给人一种气场,我的呢,就没有那种感觉。”
“娘娘大概是练多了,看花眼了,玉儿也没看出陛下的和娘娘的字迹有什么差别呀。”玉儿也拿着认真的看了看,然后下了一个结论。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我要逗笑了。
把今天写的都看了遍,选了两张自认为是最出色的,递给鸣凤,“把我把这两张贴在那。”再把剩下的那一叠递给玉儿,“你整理下,放在那个柜子里。”
我自己则整理了下书桌,把彻儿写的那几卷书放回远处。
完毕,完美,关好书房的门,便一起去了主殿。
嬷嬷已经把早饭都摆上了桌,见我们进来,端水给我洗手“娘娘,今日个兴致这么高,午膳和晚膳呀都要嬷嬷来催了。”
看着她如慈母般的笑容,眼里满满的宠溺和疼爱,顿觉得好有爱。
因为没有外人在这,所以用膳我们都是围在一张桌子吃的,都坐了下来,就像一家人一样,我们本来也就是一家人了。今天晚上大家心情都格外的好,一直有说有笑的,有小打小闹。玉儿和灵儿会因争一块鱼片而动手抢盘子,小月和鸣凤会因抢肉汤而把勺子藏起来,我也常常加入这抢菜的风波。嬷嬷则总是把我喜欢的菜夹到我碗里。
看着她们现在这样打闹着,还记得开始让她们一起上桌子时的为难情绪,可拘束那时,菜都不敢乱夹,现在却都放的开了。
当然这都是我们的小秘密和特色,有其他人如刘彻和其实妃子在时,我们就恢复正常的吃饭规矩。
“娘娘,下次可得让膳房都做些鱼片,灵儿把大部分都抢走了,我就只吃了两块。”玉儿因少吃了鱼片而嘟着个嘴像我打小报告。
灵儿可不乐意了,“娘娘,才不是那样的呢,是玉儿自己在吃其他的菜才错过了的,怎么呢怪我呢?”
“好了好了,你们每次这样吃顿饭都在争菜,像个小孩子一样,真调皮”嬷嬷用像带着一群孩子的妈妈般的口吻说道,不过下一句却很令人期待,比如现在,她把放开一旁的食盒打开,变魔法似的拿出六个玉米棒子,像我们一样的激动出“抢玉米棒啦。”然而就是一阵疯狂。
吃完之后,大家聊了会,便起身整理这凌乱的饭桌并洗漱了。
接下来的几天,知画都没有过来,我担心她是病了,让小月去看看,结果说知画是回去省亲了。
可知画之前都没有跟我提过,突然这样就去省亲了,真不够义气,把我一人扔在后宫。
独自在椒房殿待了几天,挺闷的,就出去逛逛,拉着叶顺常和叶充依她们,不过她们感觉都有点怪怪的,表情有些拘谨,总是在逃避着什么。可能是因为知画和李姬都不在,人少了些,才这样的吧。
拉着她们玩也觉得少了趣味,便让她们回去了。
还是我和小月在亭子里下棋好,亭子一侧是湖,湖里有些植物,睡莲、水草之类的,也有动物,鱼之类的,另一侧是大花坛,基本四季都有花的,可以说这是个好地方,休息个玩乐的地方。
正当我全身心的投入在棋局中,斟酌着下一课棋子往哪摆时,一阵笑声传了过来。一听就知道是如玉的,也就她会笑的这么放肆。
不想理会,谁知道她又要弄出什么事来,继续继续下棋。
“皇后娘娘还真是心胸宽广,你的好妹妹都陪伴皇上好多天了,娘娘也不着急,也不生气,真不知娘娘是无所谓了?还是把这个妹妹看得比皇上还重要?”见没有人理他,她干脆就走进亭子里,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连个丫鬟也没带就独自一人,“如玉怎么不跟刘婕妤去御花园赏花了?想来我着找乐子?我现在正忙着,没时间理你。知画回去省亲了,你别在这没事找事了。”
“省亲?”她瞪大着那双还算水灵的眼睛望着我,随即一笑“娘娘是太糊涂了还是太天真的?这无端端的哪会有什么省亲呢?南宫美人可是一直都在未央宫陪着皇上呢!”
什么!我脑袋一震,知画在未央宫,不会的,她都没有跟我说,她也没必要骗我她去省亲了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我不敢相信的脸色,她坐了点,“娘娘,估计南宫美人现在还在未央宫呢,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再说了,这都是后宫皆知得事了,难道娘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能不能当好姐妹了?娘娘,你总是这样对后宫都不关心的样子是会吃大亏的,你看你的管理后宫的权力不是被卫夫人给夺去了,现在你的好妹妹又把皇上给抢了,如玉是真为娘娘担心呀!”
“如玉,你干嘛告诉我这些?不过是想挑拨我与知画的感情罢了!”虽然心里痛痛的,但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我一直把知画当妹妹的。
“娘娘,你现在还知画知画的叫的这么亲密,用不了多少天,说不定呀,她就怀上孩子了,到时就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你这个姐姐了!我这是担心娘娘,现在卫子夫有两个女儿了,李姬也有一个女儿,我虽得到几次宠幸,肚子却仍没有什么迹象,娘娘,我们可是同病相怜呀”她不像往日那般说话随意,而是有理有条了。
我转过身,“如玉是怎么了?你可是有你姑妈王太后的靠山呢,还担心什么?”
“姑妈?娘娘你是不知道,姑妈和皇上的关系最近不太好,也帮不上什么忙,……”无可奈何似的摇了摇头,拍了下我的肩膀,“娘娘,如玉话就说道这了,娘娘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看看,好了,如玉走了。”
等她离开后,小月一脸不确定的望着我“娘娘,这王容华说的是真的吗?她又为何站在了你这边?”
“她不是站在我这边,而是站她自己那边,一旦知画又孕了,她可就多了一个对手,而我在她们看来已是不能生孕的人了,所以不会对她们构成威胁。”这宫里的女人,要想过得不错,都得这样猜忌着,不过,想着知画的事,确实有点奇怪和突然,还有刚才叶顺常和叶充依的表情怪怪,八成是和这有关,“小月,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回到椒房殿,还没坐下多久,小月就回来了,看着她一脸的愁苦,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