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他的手，“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坏了。”

“真是只小馋猫，这一点你可是本性为改。”宠溺的语气，敲着我脑袋瓜子。

“慢点吃，别噎着了，”话是这样说的，却几乎把每份吃的都夹些我碗里。

“你自己也吃吧，不用这样给我夹，我都是这么大了，又不是个小孩子，那需要这样照顾呢”催促着他，再这样感觉我就是个女儿，他成了我父亲似的。

“你呀，无论多久都是刚见你时候的样子”伸手比了下“那时你才这么高。”

“哪会这么唉，肯定是你把我说矮了。”那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的身高好不好。

“我可没骗你，你那时就那么小，却调皮的很，看见你时你可是在树上摘果子呢！”沉浸在回忆了，笑出了声。

“看你这样，笑的诡异，我那时肯定出丑了吧，不然你笑得这样夸张”夹起一块大糕点就塞进他嘴里。

“你……”

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满嘴的糕点，还散落了些细沫在桌子上，嘿嘿，换我大笑了。

……

因为我身上还有伤的原因，阿轩基本都在屋子附近，釆采草药之类的，我也就在一旁看着，跟着学习。

他还真是厉害，什么草都能说出名字来，用途之类的也甚是了解的很，疑难杂症也都有所涉猎，关键，人还在青年，真是年轻有为，可以成为大汉朝的一代医药宗师，然而他不热衷仕途，不愿与权贵有太多的干系。

他还有一手好功夫，骑射好，轻功也是到了极高的境界，又是一为武学精英。

他这成长还真令人费解，一直生活在这里，却有如此多的本事，难不成是大山大水交会了他那些知识，这也太浮夸了吧！家世该有一段不忍回首的凄惨经历，我曾问过他几次，他都是把话题叉开了，并不愿有过多的言语，我也就再没提起过。

这里环境优美，似个世外桃源，我很喜欢，在这青山绿水环绕的木屋里，静静的欣赏着良辰美景，心情总是愉悦的。

心里虽偶尔泛起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有牵动有呼唤，但感觉太过遥远而不可及，像是在深夜里的梦一样，若有若无的，大概是思绪和欲望作罢，不去细想和深究，倒不太影响心底的那份淡若。

“阿轩，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去实现你的志向吗？现在该是太平年间，阿轩，若你不去展现身手，你这满身才华岂不是浪费了？”在我看来，林轩绝对是个奇才天师，不沾染世俗恶习。虽在山林，却有世家才子的修养。

他望了望小木屋檐下的竹子，“我不喜欢争权夺事，当今天子自恃有才，在政事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别人的话，他是听不进的，如此有什么好辅助的。我只愿在这小山中和你一起度过就满足了。”又有些失落的看了我一眼，“阿晨是过不惯这深山里的生活了么？”

“怎么会呢，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既然你不愿踏足官场，那就算了，你开心就好。”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如此厌恶，怕是有内情的吧，“阿轩……嗯，你是个朝中哪位大臣有仇吗？”

他眼神一怔，闪过一丝杀色，“我和天子有仇，那个年轻的大汉朝皇帝。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我断不能为他卖力。”

“怎么会这样呢？阿轩，是有什么误会吗？”挺吃惊的，这般深仇大恨。

“阿晨，你信我吗？”期待的目光，却带着些不确定的闪躲意味，“你会一直相信我吗？你会一直信我说过的话吗？还是汉皇？”

“阿轩，你怎么了？”拍着他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和大汉朝的皇帝有什么关系呀，我又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干嘛信他呀。”

咦，不会，他说过，我是在长安走散的，然后好像和什么富贵人家有干系，之后又是在江边发现重伤奄奄一息的我，他又如此介意那个皇帝，这中莫非有什么牵扯？

“阿轩，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我？”弄清楚了，才有解决的办法嘛，不然老是一根刺一样埋在那里，也不是个事。

“阿晨，我……我，不是想瞒你，我只是想你不要再回到长安了，那个吃人的地方，纸醉金迷的地狱。”抚着我的脸颊，“我说过，我有能力护你一世的，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傻瓜”轻轻拥住着他，“若不是你那日救了我，恐怕世上再无阿晨了。这段日子，你对我的细心照顾和不变的关心，我都明白。若不是你的医术高，也没有现在这样身体康复的这么快的我。无论以前怎样，那都是以前了。是你，救我于危难，是你，救我于重伤，是你也只有你，不离不弃的照顾我。我信你，我只信你，阿轩。”

“真的，你只信我？阿晨，我真是太开心了。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阿晨。”他爽朗的笑声渐渐传来，整个山谷都是他的声音，他笑的声音，胸膛也有律而快速的振动，反手抱着我，“阿晨，我不信其他，不信正，亦不信邪，不信神，亦不信妖，不信天，亦不信地，不信善，亦不信恶，我只信你，天上人间，我只信你。阿晨，无论如何，留在我的身边，可好？”

“嗯，好。”我顺着他的意，承诺亦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林轩给我淡淡的悠然，总是让我很心安。我很喜欢这种的感觉，一种回归的喜悦和不怕走丢的任性。

“阿晨喜欢什么礼物？作为聘礼，娶你为妻。”依旧是笑的轻扬，眉角都掩饰不住的？开心。

“那你以这江山为聘，迎我成为林夫人可好？”给他一个铁棒槌，看看他那秒愣的失措。

果然他眉头一紧，却随即一松，胸有成竹的开口道，“阿晨给我两年时间，我定得取半个江山，娶你为妻。”

“我没听错吧，林轩，你敢逆天，与天子为敌，夺江山！”

“我说过，阿晨，我不信天，亦不信地，我只信你。”

“阿轩，你不会真的去夺江山吧？”我凑近他耳边，满腹狐疑的问道，开始我只是想逗逗他，然看他那一脸的认真和势在必得的坚决，我还真会认为他动真格了，以他的能力，做到这个也并非不可能，我看那当朝的天子，也未必也他这么厉害。

“阿晨以为呢？”他斜斜眉，把问题又抛给我。

“阿轩，你别绕弯子了，快回答我嘛？”他越这样，我越会认为他是有决心和想法做这件事了。

“阿晨，你相信我能做到吗？”

“当然啦，若你去做的话，肯定行的，你这么厉害，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人能与你为抗衡吗？说不定那个什么天子，在你面前也只是一个小罗罗，小蚂蚁。”

“小罗罗，小蚂蚁？哈哈……这个比喻……”轻轻的敲下我的额头，“当朝皇帝要是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派禁军围剿这深山的。哈哈……”

“你不是有你的江山嘛，还怕他干嘛。”

“好，就这样决定了，我要有我的势力，能与皇帝抗衡的势力，与大汉平衡的势力，让他不敢轻易放肆。”他很愉快的决定了，拉着还一脸懵懂的我进了屋子，展开了一张宣纸，“阿晨，我有大概是纲领了，来，我说与你听，你看看有什么更好想法和建议，我们一起完整的做出大纲。”

“阿晨，我想成立一个自己的门派，就像淼山的贺家堡一样，他们有自己的管理方式，内部不受朝廷控制，也不用给朝廷纳税，行事做风都有自己的一套。……”

“那他们该是属于江湖组织吧，我怎么不知道呢。”原来这里也有江湖，那是不是每个朝代都有朝廷控制不了的势力？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这淼山贺家堡的创始人是为武状元和一位公主，这武状元呢在一次皇家聚会上看上了一位公主，那公主是宠妃的大女儿，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可巧就在公主也喜欢上了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两人迫于外界压力，无可奈何，只好出逃，计划还没进行，就被皇后发现了，皇后不惜一切代价，命人去追公主，最后公主以死相逼，可皇后还是不放人，武状元只好挟持皇后，她们才逃过一难，皇后下令把公主废除玉碟，再见就是仇人，绝不放过。所以武状元带公主逃到了淼山，为了护公主安全，费了好大的心血成立了贺家堡，与皇室抗衡。”说完，还叹了口气，似乎在评论着故事一样。

“那武状元还挺不错的，公主跟了他也是值了，只是……”不对，这个其他的不知道的故事，他一个后辈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呢，“阿轩，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都多久的事了，该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

“这怎么会呢，是真的。阿婆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公主出逃后，皇后下令处置了所有服侍过公主的人，要么是赐毒酒，要么就三尺白绫。……”

“等等，当时场面一定很血腥吧，无一人幸免？”

“是呀，都被处世了，这件事都石沉大海了，谁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了。”

“那阿婆呢？她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别告诉我阿婆恰好被阿公救了，幸免于难。”这也太离奇了吧。

“阿晨真聪明，没错，阿公和武状元是旧友，公主与阿婆情同姐妹，走之前就把阿婆送走了，托阿公好生照顾，日久自然生情咯，所以有了阿公阿婆，就有了父亲，就有林轩咯。”递给我一杯茶，“阿晨，你说她们是不是很有缘？阿婆和阿公，公主和武状元。”

抿了一口，“他们还真是有缘，这件事当时一定很轰动吧？为何现在……”

“不，当时这件事情发展太快了，宫外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结束了，后来把另一个公主送出嫁了。知道内情的且还活了下来的估计只有阿婆了，这算是皇家的丑事，公主与人私奔，所以知道皇宫里知道内情的都被处理掉了，宫外的一些人也被秘密处理了。宫里的手段，一向都是很狠毒和隐秘的，杀人于无形，毁人于无声。”说到这，不禁的抓住我的手，“所以阿晨，你不能踏入皇宫那个心狠手辣的地方，那里不属于你。”

“皇宫？是皇家人住的地方，我怎么会去了，我才不要像被锁在笼里的鸟一样，不得自由。你放心啦，……嗯，皇家在长安，你说和我在长安走散了，莫非我进皇宫了？和皇宫贵族有了牵扯？那……”

“莫须有的事情，阿晨，”他打断了我的话，“阿晨，你不知道，你长得太容易让人心动了，是唯一让我心动牵挂的女子。无论多少年，你的容颜都没有太大的改变，让我觉得你不是个凡人，倒是个仙子。我总担心，别人把你抢了去，所以我想把你藏起来，藏在我身边。”

“阿轩，哪有那么夸张，你只是见过的人少罢了，皇宫不就很多美人么？”皇帝不是聚千万美人于后宫么。

“不，阿晨，她们是无法与你比的，她们不过是一个脸罢了，心都是黑的。”

“好啦好啦，阿轩，我们继续讲刚才的那个故事吧，其他的人我们就不要多理了。”每次和长安扯上关系，他都是有忧郁的眼色，扯到皇宫，更是像触到了痛点一样，也恨有怨有怒。

“阿晨还想听？”眉眼笑了笑，“武状元用了三天的时间召集了五百人，三个月时间在淼山成立了贺家堡，安门立户，传授他们武功，公主则带领女儒们耕种固后方。三年时间，贺家堡成了江湖上有名气的门派，不仅内部有高手，在其他地方也有信息站和落脚点。”

“哇，他们好厉害，一个娇身惯养的公主肯为爱人下地干粗活，真好。听起来也挺有趣的，那现在公主和武状元都还在吗？”算起来都该有高龄了。

“武状元在六年前去世了，公主也随后去了。现在是她的孙女贺兰琦为贺家堡的堡主，她的女儿贺夏夜当副堡主。”

“她们还真是一代传奇，母亲当副堡主，女儿当堡主，嘿嘿，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咦，你这么清楚，你是和他们有联系么？”

“嗯，上次见你在江边时，我刚从贺家堡回来，那是她贺兰琦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她当堡主的日子，我去送了一份薄礼，尽阿婆的一份心意。”

林轩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打算先收一批入室弟子，亲自在这深山中教他们功夫和传授他们用药，等他们有所成之后，就再收更多的人，让弟子教，听起来像个故事，觉得有趣，做起来却也是有难度的。

不过，做什么事，都是要有基础的，之前林轩曾经常在长安帮助过一些流落在外的孩子，他们都是小孩子，最大的才十五岁，因为常和林轩接触，他们对他都很感激，一说要教他们功夫，都很开心，很快就告诉了其他的那些孩子们，几柱香的时间，估计是把长安街所有流浪孩子都凑齐了，我数了数，这次一共有六十人。两个妇人听孩子们说后，也闹着要跟着我们上山。一个孩子告诉我，她们两个都是寡妇，丈夫去参军以后，再没回来了，她们两个有同样的遭遇，都带着两个孩子，平时的生活很艰苦，只好一边靠乞讨，一边靠手去劳作。

“大娘，跟着我们去也是很辛苦的，我和阿轩两个人要管理你们也很不容易，只怕也是食无饱腹呢，那样，就对不起大娘了。”我委婉的拒绝着，原本以为只有三四十个，没想到会有双倍的人，只怕会准备不足。原来在有在帝都这大富大贵之地，也有还在受苦受累受难的百姓。

“姑娘，没事的，我和李大娘也可以帮忙做事的，我们可以做饭种菜，不会给你们添太多的麻烦的，我是想让孩子们跟着你们，学到本事，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们吃苦了。我们这辈子是没有太大的要求，只是这孩子，还小呀。他爹又去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的很。”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对呀，对呀，姑娘，我们可以帮忙干活的，你就让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拉着我的衣袖，怕我不答应似的，“林公子人很好的，之前就多次帮过我们，我们跟着他不会有错的。”

“姐姐，你就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会听你的话，不会给你和林哥哥添麻烦的。”那个叫李大娘身后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望着我。

“姐姐，你就带我们一起去吧。”说着那四个孩子一起跪下了。

我望了林轩一眼，林轩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那六十个孩子也跪下了，“姐姐，带她们一起去吧。”

“阿轩，我……”

“阿晨，听你的。”他握紧我的手。

好吧，那一起去吧，“你们都起来吧，都一起去，只是我还是要说，上山不是去享福的，可能过的比现在还辛苦，你们都是真心想去吗？现在你们还可以再做决定。”

“我们要跟着林哥哥，跟着林哥哥”众口一致。

“哎呀，林轩，看不出你人缘还挺好的嘛，吸引力这么强，这些孩子都喜欢你呢。”朝他斜眉笑笑。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这点吸引力都没有，还怎么配得上你”得意的咧开嘴，笑的灿烂。

“你……你脸皮真厚”这么多孩子在这，他这样说真的好吗！

“哈哈，”一旁的李大娘笑了起来，“姑娘和林公子挺配的，林公子是个好人，姑娘，你尽管放心，嫁给他错不了了。”

“是的，大娘看也是，从没见林公子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说夸张点，我们这群人都是老熟人了，对林公子也算是了解的。”另一个张大娘也笑呵呵的说着。

“好啦，你们就不要再夸他了，再夸呀，他可是会把牙齿都笑掉了。”过去拉着她们的手，“张大娘，李大娘，你们都是善良的人，以后还多需要你们的帮忙。”

“姑娘客气了，我和李大娘当定力为大家做事”慈爱的语气。

“阿晨，跟他们说说其他的，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呢，嗯？”林轩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