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十五天了,还是十五天……
十五天,林轩已经离开我十五天了,十五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派出去找人的也没有回信。
十五天,说长好长,没了他的陪伴,我就把自己埋进药书里面,少了很多欢声笑语,换来了一个人那份接近孤独的的那份静,没有生气,没有活力,只是……
十五天,说短好短,明明记得昨天还在一起练剑,一起奏乐,而现在,却已经过了十五天了,不是很快吗?
你还有多久才回来?能否入梦告诉我?
“阿晨,我怀孕了”贺兰琦猛的推开我的门,说道。
见长风也在,有些错愕,但并不影响什么,长风本就是知道内情的人。
“师父这……”长风疑惑的看着我,又偏头带着不满的看着她,“你找我师父做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长风”我喊住他,帮他擦完最后的一点药水,“你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聊。”
“师父”
“出去”很严厉的口吻,贺兰琦怀孕了,这本就更麻烦了,不愿他再插足进来了。
“是”很不甘的回了句,还是起身退下了。
“呀,看不出来,你还挺护着他的嘛,我还以为你会让他留下来,给你增加些底气和分量,你还把他推出了,阿晨,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若不是我爱轩哥哥,我们或许还可以是好朋友呢”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娘亲知道你怀上了吗?知道林轩离开的原因吗?”怀孕了,那是瞒不了了,日子久了,肚子大了就会说明一切。
“她还不知道,还是昨天才发现我这个月的信期竟然还没来,已经推迟十天了,所以我自己查了下,确实是怀上了”看着我的脸色,“哎,你别不相信,我这点医术能力还是有的。不信你看看”说着便把手伸过来了。
我给她把脉道,确实是喜脉,已经半个月了,就是那晚的。
“我没骗你吧,我怀了轩哥哥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喜悦“有了孩子,轩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选择我的,阿晨,你输了。”
“你来就是炫耀的?”看着她自顾自的开心劲。心里有些难受。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轩哥哥有后代了,你难道不开心?”
“我只希望孩子不要像你一样,会使手段。”
“哈,你是嫉妒吧,你和轩哥哥一起过了这么久,呵呵,也未能生下一儿半女,你肯定是嫉妒,那只能怪你肚子不争气,你还能怨别人不成”
“贺大堡主,我们跟本没有同房好不好!你今天是不是又来吵架的?你的正常期只能维持半个月?每个半月你就得来找我发次狂吗?”我起身看着她,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
“今天这么快就生气了,呵,说到底还不是嫉妒我,嫉妒我怀上了轩哥哥的孩子”
“你是不是有病呀?脑子出问题了,我羡慕你,我会羡慕你用这种手段得来的孩子,笑话,你别胡搅蛮缠,我懒得听你在这发疯,贺兰琦,你正常一点好不好?你这样子,我真的替你担心贺家堡的未来,你简直是走火入魔了。”我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我不想再搭理她,?不想再听了,起身想出去。
“你想走?难道你不想救长风了?”她使出了杀手锏,“要知道,还有十五天,阿晨,你的长风徒儿可就要……”
我回过头,从桌上倒了一杯凉白开水,递给她“说吧,怎么肯把第三瓶药给我?”
“原来你喜欢这样直接,哦,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她喝了口水,微微的笑着说,还是保持着那份喜悦。
“我要你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不许,师父,你不许离开”长风推门而入“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怎样?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要逼走师父?你分明就是蛇蝎心肠!”
“谁让你进来的?你听到了什么?你给我出去,这没你的事”也不知道他听到哪些了,还是他一直在门外,都听到了?
“师父,我不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师父,她说我什么还有十五天,师父,是不是长风连累你了?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我们有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嘛,那为什么你有事,不告诉我们,要你一个人去承担呢?”
“出去”我毫无感情的下命令,“这里没你的事!”
“师父,我不走,师父,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呦,还真是师徒情深呀,这可是让人很期待,阿晨,我对你又多了一份欣赏了,你竟然没把他受伤的事说出来,我还以为他知道了呢,长风……”
“住口,贺兰琦,你说话注意些,乱说话可别怪我。”能瞒一时是一时,要是长风知道了他手臂的伤还有这层原委,他定不会再要那个药了,我就前功尽弃了。
“师父”长风给我跪下,“师父,师父告诉长风吧,师父”
“起来,你真令师父失望,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可轻易下跪,起来”
“师父,若不告诉我真相,长风长跪不起,双膝可以跪父母,师父如父如母的教诲,长风并不觉得有伤了男子骨气”
“你还来劲了,你起不起来?你再不起来,别怪我无情了,长风”我有些动怒了,我千万护着他,他这样子,太过感情用事,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师父,你……师父”他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举动。
我拿起剑,“刷刷”快速的削落了他的几缕发丝,“以后,你我师徒之情烟消云散,你不再是我徒儿,我不再是你师父”合上剑鞘,在他们诧异中抬脚离开了房间。
“师父,师父”长风惊慌失措的声音,我没有回头,长风,当是给你锻炼的一个机会,你该理智一些。
“师父”他竟飞快的冲了出来,几乎时跌落过来的,“师父,师父,你不要这样……师父,长风不能没有师父,师父”
“我已说过,我不是你师父”下狠心的掰开他的手,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长风,我会离开这里的,你要学会独立,你必须要学会独立,你是个人才,必须要学会成长。
“师父,”哽咽的声音,他一路跟着来了,我加快了速度,他竟也能赶上来,在这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只有颗颗星星照亮着方向。
“师父,你别走,师父”他加速跑过来,从背后抱住,泪水立马就滴在了我脖子上,“师父……”
“长风,你放开”虽然心有不忍,还是得狠下心来,贺兰琦怀孕了,我是不可能会继待在深山的,长风,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师父,我不放,师父,长风不能再听你的命令了。师父……你不能离开长风,也不能不理长风,师父,我不知道那哪句话惹怒了你,师父,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到欺负而已,师父……”
“长风,你放开,我不想再多与你说话”
“师父,你……师父,不要如此绝情,师父,你不是这样无情之人,你明明是担心和在乎长风的,师父,刚才你还在给我擦药,你还问我疼不疼,师父,不要这样,师父,长风哪里错了,你说,师父你告诉长风,长风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师父……你不要这样,师父……”他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几乎是成股的流在我的脖子上的,有些冰凉。
夜很静,只听得到他压抑住的哭泣声……
“哭够了?”良久我才开口。
“师父,我……师父,师父不要不认长风,师父……”
“长风,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太过依赖任何人,江湖诡异、世态多变,你要去面对,我乏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一种很疲倦的语调,他轻轻的放开,一路沉默不语。
我走的很快,进房间后就把门栓住了,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甚至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力,我累了,想睡,能不能我睡一觉,睁开眼就看得到林轩呢?
清晨,我睁开眼后,洗漱就去了后山,带着古筝,我要去找找我的感觉,心灵的触动。
我坐在大块大石头上面,抚着古筝,也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调调,或许是大杂烩……
一早晨过去了,一上午过去了,一下午过去了,已是傍晚,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心似乎更静了些。我想去找长风,我觉得昨晚我真的是脑袋发热了,说出那样的话。
永远不要在发怒的时候做任何决定,那可能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永远不要在吵架的时候做任何决定,那可能是无法挽回的丢失。
“你在山上待了一天?”贺兰琦出现在山路的转角处,“你没事吧?”
“依你认为我该不该有事呢?”越不想看见什么越来什么。
“我,我会把解药给你,你放心,长风会没事的。”这既是像一种安慰又像是一种认错的的模样,难道……
我抱着古筝,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还是那个要求,希望你尽快下山,再也不要回来这里了,我已经派人去找轩哥哥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会有回信的,阿晨,我已经怀上轩哥哥的孩子了,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能体会道做母亲的这种想法嘛,阿晨,你放手吧。”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当是我对不起你,阿晨,你快点离开这里吧,别再出现在轩哥哥的世界了,难道你希望他的孩子从小没有爹爹的疼爱吗?那是轩哥哥的亲骨肉,阿晨……”
“贺兰琦,你觉得我离开之后呢?你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来找我,一系列事都是你整出来的,却让别人去替你承担,你反思过你自己吗?你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
“那你是不肯离开了?”语气立马变得不友善。
“贺兰琦,你觉得我离开之后呢?你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来找我,一系列事都是你整出来的,却让别人去替你承担,你反思过你自己吗?你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
“那你是不肯离开了?”语气立马变得不友善。
“离不离开是我自己的事,待腻了待烦了自然会走,可如果我不想走,谁也别想逼我走。”继续往前走着,连半步都不愿意停下。
“阿晨,你别这样一幅狂妄的样子,轩哥哥不在,谁会迁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定有办法让你离开的。”愤愤不平的声音扔了过来。
“那你想采用什么狠毒的法子?贺兰琦,你少花些心思在这里,不是每个人都会迁就你,也不是每个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你真是无聊”继续走着,吐了口气,抱着古筝回房吧,饭不想吃,没胃口。
“师父”异口同声的响起,只见长雪·长景·长灵和书齐一起在门口等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都不去吃饭站在这里干嘛?”这个点,差不多就是吃晚饭的时候呀。
“师父,你原谅师兄吧,师兄今天一天在竹林里练剑,什么都没吃,问他什么也不说,还是中午时贺兰琦说你和师兄断绝师徒关系了,所以……”长灵迫不及待的说着。
“就是,师父,师兄要是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你罚他不许吃饭就好了,师父,你千万别不理师兄,师兄很敬重师父的,师父”长雪摇着我的袖子。
“现在长风人呢?”我把古筝放进屋,我应该去找他的,可刚才被贺兰琦烦着,又担心自己生气了口不择言,我该怎么跟他说,嗯,对了,今天还没有擦药,我把药瓶和娟帕放进袖子。
“师父,我带你去,就在小竹林里”长雪拉着我就要跑起来了。
“不用,我一个人去看他就好了,你们去吃饭吧,然后早点休息,明天我教你们新的东西。”催着他们“长灵,都带他们回去。”
“是,师父”
“姐姐,给”长景过来,把两个鹅蛋塞给我,“这是早上时为姐姐留的,姐姐,记得吃哦。”
“长景乖,快跟着长灵师姐去吃饭。”这孩子,每次都会给我留些好吃的。
拿着这两个鹅蛋,发自内心的扬起了嘴角,好久没有这样了,感觉我好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
走近竹林,很静,我快要走到竹林尽头时,才看到一个孤傲和失落的背影,剑插在一旁,半跪着,头低着。
“长风,”我唤了一声,可头却没有抬起,“长风”我走到他面前。
才缓缓地抬起头,先是看到了他眼里深深的失落和拒人的冷漠。
他怔怔地看着我,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长风”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怎么感觉是痴痴的,“长风,是我,长风……”
“师父,”他惊喜的瞪大双眼,非常的激动,“师父,师父,我以为你真的不会理我了,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了,师父……我就知道,师父不会那样做的,太好了……”
“还哭,都说了要学会成长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拿着手帕擦着泪水,男人是用水做的么?怎么眼泪流个不停,泪水这样多。
“师父,我这是高兴,……我高兴。”他眼里夹杂着泪花闪闪发亮着。
我递给他两个鹅蛋“喏,饿了吧,嗯,吃吧。”
“现在感觉确实有点饿了,嘻嘻,师父,给你一个。”
“不用了,你饿了就吃两个,我来之前吃了东西,不饿的。”又拿出药瓶,“我边给你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