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看父皇说的话,我就是想让他背一下,他就要赶眉儿走,父皇真的是越来越嫌弃眉儿了。”
“你要是多说几句话,父皇马上安排给你找驸马”
“别,父皇,眉儿错了,眉儿还想多缠着母后呢,再说了,眉儿才八岁,母后都是十五岁嫁给你的,我也要等到十五岁才出嫁。”摇着个头“或者更晚。”
“公主,你可不能更晚了,大汉朝的贵族女子都要在十五岁之前出嫁的,就是后妃中选秀也要在十五岁之前,当然,也是有特例的。娘娘身份高贵,深受先帝宠爱,所以十五岁出嫁是可以的,竹儿看公主可以十三岁或者十四岁出嫁。”
“竹儿说的对,所以眉儿,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咦,可眉儿还没有心仪的人,母后”
“这有什么,你也才八岁,还有好多年,不着急的,眉儿,好了,进去吃饭了,别站在这里说个老半天了。”拉着他们进去。吃完之后,他陪着我在御花园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回到了未央宫,其他人都退下了,就留下了南宫璟、李书云,竹儿、杨得意,他还有我,除了杨得意之外,其他的都是美男子,南宫璟长得挺帅气的,有一种不染世俗的感觉,他和李书云的眼神交换倒有些奇怪的,看来是深交,一般人看不懂,呜哇!
“皇上,可以给娘娘吃药了?”李书云打破了安静。
“嗯,你们两个要看着皇后的变化,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要有相应的对策。”
“皇上放心,臣已经和南宫太医反复研究了,不会有意外的。但娘娘可能会因为想起一些事情而出现情绪的变化,皇上这个要做好心理准备。”李书云边说着边打开了瓶子,拿出一颗极小的药丸,还有一瓶浆,“娘娘,你先把药丸吞下,然后再喝掉这瓶浆,再些喝温热水就好了。”
“好,朕明白了”低头看着我,“阿娇,你准备好了吗?”
“我……”还是有些紧张的,抓紧他的袖子“我有些怕,我……”
“好,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醒来的,嗯?就这样一直抱着你,不管你想起了什么,我都在这里的,让你恢复记忆不是为了让你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是为了让你想过我们曾经拥有的快乐,阿娇,我爱你”含情默默的说着。
突然的直白,我脸一红,把头埋进他怀里,“小马驹,等我醒来。”
“嗯,小马驹在这里等你醒来。”把药丸递到我嘴边“准备好吗?”
“会不会很苦吗?”看着这颗小小的药丸,这么小,能有这么强的作用,一定是精华了,会不会也是极其难吃的。
“那我先帮你试试?”拿着药丸就要往嘴边送去,“别,”我夺过药丸,“你别随便乱吃,你又没失去片段性的记忆,我来。”
“喝这个,”把浆递给我,我咕噜喝了一口,以为很难喝,结果竟是甜甜的“为什么是甜的?”
“这是南宫太医特意加了提炼出来的花汁,所以改变了原来又苦又涩的原味。”李书云解释着。
“特意加的?会不会有什么风险?”他不太放心的拿着剩下的半瓶浆,盯着那个叫南宫璟的太医。
“皇上放心,臣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加入的,绝对安全,臣以臣的项上人头做为担保”南宫璟跪下着。
“你最好祈祷皇后平安无事,不然你就是有十个项上人头也是不够砍的。”
“是,臣明白。”
“哎,你别担心,南宫太医也是一片好心,别怪罪他了,太医,你起来吧”
“臣谢过娘娘”低着个头,坐下李书云身边。
“太医,阿娇长的有这般吓人么?为何你从进来到现在都是一直低着头?”不会因为南宫知画的事情而怪我吧,自从小月告诉我,南宫璟帮过我,我就请求刘彻把南宫知画放出来了,呃,就是不知道他们兄妹有没有见过面就是,可也不能怪我吧。
“臣不敢,”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立马低下头“皇后娘娘天生丽质,有仙人之色,不是臣等凡夫俗子可以仰看的。”
“我……”
“娘娘,还是先把剩下的半瓶喝完啊吧,紧挨着喝下,这样效果好些”李书云提醒着。
“对,阿娇,听书云的,把这半瓶喝下,其它的不用管太多”
“嗯,”举起一口气喝完了,接过温开水,喝了大半杯。
“可以了,皇上,皇后娘娘大概在一两炷香之内会进入睡眠状态,然后睡上一两个时辰差不多就会醒来,在这一两个时辰里,娘娘会想起以前的事,或喜或悲,所以醒后可能会出现之前臣所说的情绪失控的情况,陛下要做好安抚好娘娘的话语。”李书云收拾好东西,“臣和南宫太医会一直在这,直到娘娘醒来,确定娘娘无恙后臣再退下。”
“可以了,皇上,皇后娘娘大概在一两炷香之内会进入睡眠状态,然后睡上一两个时辰差不多就会醒来,在这一两个时辰里,娘娘会想起以前的事,或喜或悲,所以醒后可能会出现之前臣所说的情绪失控的情况,陛下要做好安抚好娘娘的话语。”李书云收拾好东西,“臣和南宫太医会一直在这,直到娘娘醒来,确定娘娘无恙后臣再退下。”
“好,书云,你们在这里等着,朕抱着皇后进去内室,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们再进来”又对着杨得意说道“让玫黑和玫红守好未央宫,其他的一切闲杂人员不许进来,也不许在这附近喧闹,如有违者,不管是何人,都重罚。”
“是,皇上,奴才这就是去办”行了个礼退下了。
“阿娇,我抱你进去”
“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的,我就是小睡一会儿,又不是不醒来,又……”
“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我的安排就行”到了内室之后,竹儿拉下了帘子,在帘子外等着,刘彻抱着我在榻上坐下,“阿娇,你困了没?困了就睡会。”
“我不困”很快的回了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闭上眼睛休息会吧,一会儿就会睡着了”抚着我脸颊“你要是想到什么害怕的事情,别慌,我就在这里你,你抓紧我也行,我会把你摇醒的。”
“摇什么摇呀,我是那么胆小的人么?我才不怕呢,好啦,看看你的眉头,皱成了什么样子,是我恢复记忆,又不是你,你这么紧张怕什么,没事的,就当是做个梦而已,我不会有什么状况的。嗯,相信我,小马驹,嘿嘿”
“嗯,小马驹等着你”淡淡的笑着,眉头还紧锁。
睁大的眼睛有些撑不住了,眼皮盖了下来,困死了,在要入睡的前一刻,我使出全身力气,扬头在他嘴角亲吻了一下,“等我……醒来……”
“好,我……”还没听完,我就靠在他肩膀上睡去了。
先是一片空白,接着进入了熙熙攘攘地方,我看到了好多人,他们笑着跟我打招呼,有嬷嬷、玉儿、灵儿、鸣凤,接着出现了在椒房殿的一起玩乐的情景,大家都笑得很开心;有林轩,他在湖中刺杀刘彻,他出现在椒房殿的秘密花园里,有了争吵,他在河边救下奄奄一息的我;有周子渊,那个看起来有些冷冷的人,看到了他和刘彻一起下棋时的笑容,他带着我逃离椒房殿的急切,一起身陷江水时的绝望,就是在那里,江水把我们冲开了,然后就没有他的影子;有知画,我们一起聊天玩笑时的亲密无间,她给我下药是的决绝无情;有王太后,她开始对我的虚情假意,后来对我的深恶痛绝;有钟夜,他答应照顾颖儿时的……一幕一幕,好多,真的好多,记忆还一波一波的袭来,本想拒绝着的,却发现接下来想起的事情不是像刚才一样只是一些片段且杂乱无章,而是顺着发生的先后顺序来的……
一件又一件,都想起来了。
好像过了好久,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他出神的神情。
“阿娇,你醒了?阿娇,”急切的声音。
愣愣的看了他三秒,我好困呀,下意识的把眼皮盖上。
“阿娇,阿娇……你怎么了?”某人不停的晃着我,简直是要把我晃散架了。
“书云,书云,阿娇这是怎么了?书云……”起身抱起我往外冲,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下了。
“皇上,怎么了?娘娘怎么了?”
“朕不知道,阿娇刚睁开眼,就又闭上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什么呀?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睁开眼看着他“我没事,就是觉得累,让我再睡会”
“阿娇……”
“皇上不必担心,娘娘这是因为恢复记忆时耗费了太多精力了,所以疲惫,睡一觉就可以了,没有其他的事的,但皇后娘娘这一觉可能会睡的比较长,可能要晚上才醒来,也可能是半夜,甚至明天早上,这就要看身子的体质了,皇上放心,一切安好的,不会有其他事了。”
“好,那朕该做些什么?”
“皇上什么也不用做,等娘娘醒来即可,或者,皇上去处理政事也是可以的。”
“嗯,知道了,你们退下吧,书云,你给朕备些安神的药,杨得意跟着去取……”
……
醒来时,已经乌漆黑一片,怎么连灯也不点,开始省钱了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睡得够久,起身,推开窗子,亮多了,月色娇好,在圆月旁有着几颗小星星窸窸窣窣的。
拍拍着翅膀,一只信鸽落在我身边,是老九,迅速的解开它的腿上的竹筒儿,取出纸条,这老九办事还挺有用的,还是第一次,不错,“老九今天辛苦啦,今天给你好吃的,”摸了摸他的毛,拍了下它的翅膀“去吧,先去找小六玩”
展开纸条,里面写着:风已知,当尽快下山,两日后风四人于皇城外相等,师安好。这长景的字,倒是有些长进了,这一个多月没偷懒,可以,见到了要好好夸夸他。
点起一掌灯,把纸条烧掉,继续站在窗台看着月色……
半许,传来了脚步声,接着腰间一眼,熟悉的气息袭来,“你来了。”
“嗯,你醒来很久了么?”
“也没有,对了,我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我……”
“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很惊人的让人激动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哦”转过来看着他“你的消息倒像是个好消息,怎么?是什么朝中的大事么?匈奴愿意向大汉称臣了还是明湛被人刺杀了?”
“好端端的,提他们做什么,我说的是只和我们两个人有关的事,是不是很想知道?”
“那你还是先听我说吧,我说的或许不是一件好消息,可以拿你那个好消息来赎罪,如何?”
“好,那你先说,无论什么坏消息,我都不会生气。”
“嗯,我想回椒房殿,我……”
“阿娇,你回椒房殿做什么?那里我都不能时时看到你,再说,卫子夫在那里,你再去我就更不放心了,不许,你就在未央宫待着。”
“不是,我去椒房殿不是问题,我……”
“什么不是,你去椒房殿就是个大问题,阿娇,前阵子没让你回去,现在我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留在未央宫不好么?这里也挺大的,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我,我去备着就是了。”
“哎,不是,我回椒房殿不是主要目的,我是想说我在山里时收了几个徒儿,挺想念他们的,想让他们进宫来陪我,椒房殿不是很大,有很多空房子嘛,他们来了刚好可以住那里,要是在未央宫的话,虽然也有很多空房子,可这毕竟是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不适合住进来的,所以……”
“徒儿,男的女的?”立刻绷紧了一张脸,满是戒心。
“你,你什么人嘛,在师父眼里都是徒儿,哪有什么男女之分,好嘛,你答应我回椒房殿吧?”
“不行,你不能离开未央宫。”义正言辞的拒绝着。
“你”嘟着个嘴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行,我在外面收徒了他没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就是万幸了,我还在这里祈祷着能把她们接进宫来,真是拜错了庙,烧错了香。
“怎么啦?不开心啦?你要是想留她们在宫里的话,我可以安排她们住的地方的,就跟玫青她们住在一起,她们那里还有空房子的,离未央宫也近。跟着玫四几个也安全,宫里没有人敢欺负她们的。如何?”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简直是喜从天降,被肉馅饼快要砸乐了“真的?你没有骗我?”
点了点头,“没有骗你,你什么时候叫她们进宫?但我必须陪着你一起去,不然我不会放心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傻,带了一些坏人进来呢。”
“你才是傻呢,坏人好人我还会分不清,我早就是个大人的,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你答应我倒是挺让我开心的,嘿嘿,看来你那个消息还是挺开心的事吧,不然你就不会由着我胡闹了。”靠在他怀里“谢谢你啦,由着我胡闹。”
“知道自己在胡闹就好”摸着我的散发“你这就是这样,一刻也不愿意安静些。”
“我……”
“娘娘,安胎药来了”杨得意端着个碗一脸喜色的进来。
“端错地方啦,端去椒房殿啦,出去”什么破玩意,莫名其妙的把安胎药送到这里来,找打是嘛。
他一动不动的杵在这里,“娘娘,这就是给你的,娘娘,趁热喝了吧。”
“趁你妹呀,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出去,真不知道你怎么办事的。”
“你是皇后娘娘呀,这……皇上,这……”他看着刘彻又看看我,就是愣着不走。
奇了怪了,“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打出去?还杵在这里干嘛?”
“皇上……”
“阿娇,这安胎药是给你的,就刚才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来着,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皇上,你还没来得及说!可吓死奴才了。”擦了把汗,松了口气。
“刘彻,你不会想孩子想疯了吧,我们才……怎么可能……”我覆上自己的小腹,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呀。
“阿娇,不会有错的,书云告诉我的,我见你一直睡着不醒,不放心,就让书云过来了,他说你已经怀上孩子了,已经十多天了,刚好是回姑妈家的那次,是不是很幸运?哈哈……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孩子?这也太突然了吧,我都还没有一点准备,“真的?你确实李书云不是乱说的?”
“娘娘,这事关皇室血脉,岂能乱说,李太医医术高明不会有错的,奴才恭喜娘娘怀上龙子,恭喜皇上得偿所愿。”
“好了,把药放下,退下吧,朕有赏,这是个大喜事,该好好乐一下。”
“奴才退下,奴才会做好相关的事,迎嫡皇子出生。”行了个礼退下了。
“阿娇,你,你怎么了?有了我的孩子,你不开心么?”
“我……我当然开心了,只是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我……”
“是很突然,开始我也吓了一跳,阿娇,这该是上天送的我们的礼物,上天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心愿了,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来,把药喝了。”
“你怕苦么?放心啦,这是甜的,快喝了它,为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