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不知是不是怀孕,精神倦怠,有时精神不集中,容易走神,比如此刻,她撑着手臂,支着下巴,偏头看向窗外风景,连前面授业的夫子走到跟前,她都没有察觉,直到夫子用戒尺在她头上敲了敲。
“哎呀。”
沈希感到疼痛,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吼,“谁?谁偷袭我?”
夫子气的直吹胡子,“沈希,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但是在学堂里面,你就要遵守规矩,不要以为陶均那小子老护着你,我就不敢罚你!我且问你,《礼记》中君子慎独,后面是什么?”
沈希本来提着口气,这时又松下来,颇有些自信满满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
沈希讲完,还用一种非常得意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在说,我说的对吧,我可是有认真听课的,你可不能冤枉我。
夫子大惊,“你,你平时字都认不全,竟然能答上来。”
沈希瞪大眼睛道:“夫子,你明知道我书上的字还没认全,就故意出这种题目,是故意为难我?啧啧,这不大好吧,夫子不要看着我是个姑娘,就欺负我。”
夫子差点没翻个白眼,欺负她,这小祖宗一天到晚不要主动欺负别人,就要谢天谢地!不知道是谁每天上课来的最晚,已经开讲十几分钟,某人才悠悠然前来,这是一名学子该有的态度吗?每每上课,不是发呆,就是趴桌上睡觉,布置的习作是一个没做,夫子要用戒尺打她,陶均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死活不让他动手。
夫子气狠了,陶均无奈之下,只好单独告知他实情,夫子当然无比惊讶,虽不耻未婚先孕的行为,但是好歹是名孕妇,平日里行为语气还是要注意,但是夫子这般容忍,没过几日,就在今日终于忍不住好好教育这不思进取的小姑娘。
沈希一幅看傻子的模样,无奈道:“夫子,虽然我不认识字吧,好歹还听旁人读过,我是认不到字,又不是耳朵聋。”
夫子差点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到血气上涌,“好,我倒要看看你学到几成?我问你,这句话意思是什么?”
“额。”沈希语塞。
这,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苦恼着,其实夫子还真没冤枉她,她确实听课不认真,毕竟她身为穿越过来的人,虽然以前没接受过好的教育,但是基本的认字还是没问题的,她这些天渐渐适应看古代文字了,毕竟两者还是蛮像的嘛,再加上她记性还不错,已经能认识七七八八,至于夫子讲的课,她实在学不会,她本来就不是学习的料子。
什么意思?啊啊,谁能告诉她什么意思?
沈希在心底咆哮,面对夫子的压迫,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要记得开灯?”
周围一众人哄笑,沈希扁扁嘴,“暗室不就是太黑了吗,开灯不就好了?不欺于心,我知道,就是自己不能欺骗自己。”
旁边的一名学童忍不住,“沈姐,灯是什么?”
沈希道:“灯,就是灯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很亮的东西,能够照亮黑暗的屋子。”
学童忍不住反驳,“沈姐,你说的,不就是蜡烛吗?”
沈希一想,也没错,在古代蜡烛的功效同灯泡差不多。
“没几句是对的,沈希,你说我存心刁难你,好,为了公平,我就出一个昨天讲的内容,你若是能够答上来,我就认为你听了讲,暂且不跟你计较。”
“三纲是哪三纲?”
沈希知道,若是答不好,估计夫子要发怒了,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这时她身边的学童扯她衣袖,低声道:“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
沈希疑惑地看向他,有点不好意思,她实在没听清楚啊,到底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