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濛在卧榻旁小凳上坐下:“不知夫人是哪里痛?我须得先了解清楚方知有没有好法子止痛。”
芦荻花按着胸口处,微微喘着气道:“便是这里痛,有时疼起来连小腹也痛得厉害,就和现在一样。”
“似这么疼痛有多久了?”虞濛问道。
“以前不痛的,自从成了亲之后,便偶尔隐隐作痛了,有六年多了吧。”芦荻花揉了揉心口。
严掌柜忍不住从旁插话:“是,打成亲起就这般每隔几个月发作一阵,每次看了郎中,吃了药便好一些,但总不见除根。”
虞濛凝神思忖了片刻,便为芦荻花切脉,切完脉之后,看了看芦荻花:“冒昧得问一句,夫人是否还未曾生养过?”
芦荻花和严掌柜对望一眼,都吃了一惊。
芦荻花苍白的面庞上滑过一丝愧意,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低头:“成亲六年多了,确实还不曾生养。”
严掌柜始觉虞濛当真有点本事,因道:“不瞒客官说,浑家总为这事担忧,近年来痛得比以前厉害多了,您说她这是不是心病?不然为何吃了药也不见好?”
虞濛正欲开言,忽听得身后有一伙计进来禀道:“掌柜的,尤郎中来了。”
“快请进!”严掌柜忙把尤郎中迎进屋内。
虞濛见状,起身去了一旁,目光不禁朝那尤郎中望去,只见尤郎中约莫五十上下年纪,瘦削脸庞,下巴上蓄着两三寸长的山羊胡须。
那尤郎中早在进来时便瞧见虞濛坐在榻旁给芦荻花诊脉,心里似有些不快:“都请了人来看了,又去叫我做什么?大半夜的,还跟着吹这一遭冷风。”
虞濛有点尴尬地偏开了目光。
严掌柜素来知晓尤郎中名气大,脾气也不小,忙讪笑着解释:“您误会了,这位是我们店里住店的客人,因听见浑家喊痛喊得厉害,才下来问问,不是来看诊的。”
尤郎中轻轻哼了一声,放下肩上的药箱,拿出汗巾和脉枕,搁在榻沿上:“手伸出来,先把把脉。”
芦荻花见郎中似乎有点不悦,本想说一说自己的病症,此刻也不敢开口,只好闭着眼忍着疼痛,伸出胳膊。
不一会儿,尤郎中又察看了一下芦荻花的气色,语气冷冷淡淡道:“还是以前老样子,心火太旺,须补补肾气,让肾水克住心火,方能止了痛。再给你开些清热去火的药,也喝上几副,好得快些。”
虞濛听了不禁蹙了蹙眉:严夫人病根在带下,怎的断为心火太旺了呢?
严掌柜听罢,问道:“不知可有更快一些的法子,立刻便能止痛的?若等药铺开了门抓了药煎好再喝下,怎么也得要等到明日上午了,可眼下浑家实在疼得厉害。”
“那就没法子了。”尤郎中摊开双手,“你家我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先前也吃过我开的药的,难道没见效?哪里还有什么立马止痛的法子?”
严掌柜只得点了点头:“那便劳烦您开方子吧,只好让她忍一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