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鹤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肃然:“夫人放心,在下稍后便让人去和那些结交他的纨绔子弟说清楚,我东门家以后绝不再做他的靠山,他再犯什么事,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干。”
话已至此,虞濛也不再多言:“尊驾一言九鼎,虞濛没什么不放心的。
“天色不早,我等先告辞了。”
“夫人慢走。”东门鹤送出到大门外。
上马车之前,石二不解地问道:“夫人,为何不把混蛋送交官府?”
虞濛目光虚虚地望向前方:“他虽然想害我,但我发现得早,算是有惊无险,暴打了他一顿也够了,倒也没有必要非置他于死地。
“再说即便他坐了牢,东门家主若想把他捞出来也不是难事。何况看得出来东门家主已经有所犹豫了,既如此,我们何不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石二点了点头,又问:“夫人当时是怎么看出来屋里不对劲的?”
“对啊,我们都没发现。”云佩也很好奇。
虞濛微微扬了扬嘴角:“我看见门口有很多不同的脚印,泥还是湿的,脚印都是朝屋里去的,没有向外来的,应该是刚有人进屋不久,没出来过。但我问了三喜,他说屋里只有孙师傅一人在。
“而且我看他似是有点心慌,屋门也没有大开,从门框缝里看不到灯火的光亮,我便猜想门后面兴许是藏了什么人,所以不敢进去了。”
“噢——”云佩等人恍然大悟。
随后,一行人返回了景宅。
虞濛本以为此事已然处理完毕,便没再去想。
不意过了两日,正在内院看着第一批药材入库,忽听外头有人跑进来喊道:“快出去看啊!东门家那恶棍小舅子被人脱光了衣服押着游街呢!”
“走,看看去!”一时间,几个来送货的小伙子和几个在店里干活的景家下人纷纷争相跑出去瞧热闹。
虞濛心里纳闷,也跟着来到了店门口。
抬眼一望,只见街道中间有一武人牵了一头骡子,后边拉着板车,大头詹被捆绑了双手双脚跪在板车上,光着上身,后背上赫然写着五个醒目的黑字:“我是大淫-贼”!
旁边跟着另一个武人鸣锣开道,一路高喊着:“现有淫贼大头詹在此,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可伤及性命——现有淫贼大头詹在此……”
七星街乃是十分繁华的主街,上午时分人来人往,不一刻,道路两旁便围满了人。
大头詹在本地已是臭名昭著,众人见了,有的抚掌称快,有的大声讥笑,有的连声感叹:“这是哪位英雄好汉义薄云天,做好事不留名?”
当中有一人冲到板车近旁,对着大头詹啐了一口:“死恶棍!你也有今日!真是皇天有眼啊!”
说罢抓起地上的石子便冲大头詹身上猛砸。
“那人不是东门家的佃户老郑头吗?”人群里有人说道。
“是他。”旁边有人接话,“他去年收成不好,交不起租子,大头詹就把他女儿强占了。
“可怜一个十六岁的大闺女,本是许了人家的,哭着寻了短见,幸好发现得早,救了下来,不过听说人已经有些呆呆傻傻了,她那未婚夫家也退了亲。唉!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