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这帮鬼神死之前都从自己身上拿了什么东西走啊?
尤星越简直要扶额了。
景元还挺遗憾道:“那再换一换吧。”
……
虽然现在景元到底扮演什么还没确定,但是景熠的镇山河拟人是定下的。
华章那边也在过年之前收到了所有的布料——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所需的布料,确实是钞能力。
尤星越很诧异,打电话去问:“你们不是定了六种暗纹?怎么这么快就出了?别为了赶时间花太多钱。”
裁非翘着腿,道:“哪儿!我正要问问你呢,你认识惊鸿刺绣艺术馆的幕后老板吗?”
尤星越没想到还有后续:“不认识。不过前几天刺绣馆的馆长来问我卖不卖那件牡丹纹的长衫。”
裁非:“你卖给他了?”
嚯,难道老板提前打探清楚刺绣艺术馆老板的背景,卖身,不,卖衣给他们换了人情?
尤星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我是那么体贴且舍己为人的人吗?”
裁非:“……呵呵。”
尤星越也回敬了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二郎腿会导致脊柱侧弯。”
裁非默默放下腿,随后想起自己没有脊柱,于是又翘起来:“做衣服要花时间,成品出来应该是过年之后了,正好我们也过个安生年。做镇山河衣服的时候,你抓紧把拟人的古董定下来,然后把图片和详细信息发给我,我和晨初好早点做设计。不过现在忙起来了,今年没办法去店里玩几天了。”
裁非想到一开始企划是竹简和镇山河,道:“你真不想做竹简的拟人?我都有灵感了。”
在褙子上绣满仿佛铭文,走动的时候,铭文便款款地流动起来。谁穿这个最合适?
裁非打量尤星越,他和景元没有沟通,但此刻想法出奇一致起来,他也认为尤星越更贴合竹简。
尤星越摘下眼镜:“我再想想。”
女帝不是演员,拟人是找个贴合女帝的古董。但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和女帝定乾坤,掌寰宇的气势相称呢?
解决这个问题是景元,她从自己的私库里找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是一只笔,白玉套青金石毛笔。
景元道:“原本有一顶冕旒,后来想着这东西和玉玺一般麻烦,就算了。”
天子戴冠冕,前后十二旒。
所谓冕旒,是天子所戴的冠,冕旒出世,震动可能不比玉玺小多少。
尤星越还挺感动。
而景元拿来的这支笔……
景元轻描淡写:“也不算多稀罕的东西,只是比较特别。”
“鼎上铭文是我亲手拟定的,这支笔正是当时所用,若是老板想做竹简的拟人,便恰好成一套吧。”
尤星越接过笔,先是一怔:“是笔啊。”
景元略有些疑惑:“不合适吗?我一时竟然想不起能有什么了。”
尤星越握着这支已经干涸多年的白玉笔,忽而一笑:“不,很合适。”
他在想什么样的东西能有万钧的气场,女帝却送来了一支笔。
帝王心术权衡天下朝堂,但在景熠面前,无所不能的帝王只是他的小姑姑而已。
翻覆云雨的手心,捏着不足为外人道的温情。
但今天,可以隐晦地向所有人说一说了。
尤星越由衷道:“这次的视频,应该会很精彩。”
不知道多少年后,出土了多少的资料文献,史学家们从破碎的竹简、泛黄的纸张中拼凑出乾朝坤定年间的所有真相,最后发现竟然和一支视频所差无几时,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或许到时候的弹幕全都是“预言家,刀了”
嗯,真的到那个时候,也许预言家的梗都已经很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