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被封印后,别墅内气温和光线重回正常,红线也同时消失。
汪大师被金蟾上过身,醒过来后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他印堂晦暗发黑,之后必然要病上好一阵子。
曹铎惊吓过后虚脱无力,他摸摸自己的心脏,刚才金蟾现身的时候,他紧张得差点心跳停止。
现在金蟾被摆平,曹铎撑着发软的腿站起来,用力踹了汪大师两脚:“你敢害老子!”
汪大师痛叫一声:“我也是被逼的!我买了那癞蛤\蟆回来,以为是普通金蟾,谁知道是邪神?!它逼我给它做事,不然就要搞死我儿子。曹老板,我就一个儿子啊,我也是没办法。”
金蟾受人香火供奉,超脱器灵的范畴,修炼成邪神,比一些能化形的妖怪们还要难缠。汪大师原本就是心术不正之人,打不过索性选择为虎作伥,帮金蟾物色受害者。
张雪梅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手腕上的红线在日光下传递暖意。
尤星越走到张雪梅身边,看了一眼后放下心。
金蟾多次对张雪梅下手,好在都被及时拦下,张雪梅的三魂依然被红绳牢牢拴在身体内。
不过金蟾怎么对张雪梅这么执着?
周健担心道:“大师,我老婆没事吧?要不要喝点符水买点法器?”
经过刚才的惊险,周健已经将尤星越当成了大救星。
尤星越:“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要遵医嘱吃一些药,平时晒晒太阳就好。”
张雪梅已经清醒过来,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她哽咽道:“我这八字也太轻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往我身上扑!”
尤星越摇摇头:“也许不是八字的缘故。”
虽说八字轻更容易被上身,但是金蟾实力颇强,不至于捡软柿子捏,真正的原因恐怕要问一问金蟾。
他伸手拦下愤怒的曹铎,免得他把汪大师打出个好歹:“汪大师,你为什么偏偏相中曹先生一家?”
汪大师下意识看向金蟾。
金蟾摆件肚皮朝上,翻倒在地。
汪大师这个“大师”虽然水分十足,但拧干水分,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一眼就看出金蟾真的被镇压了。
可是金蟾淫威犹在,汪大师不敢回答。
尤星越低头吹了下手心的伤口,红线造成的伤口又小又深,疼痛丝毫不因为伤口面积小而减轻。
察觉出汪大师的犹豫,尤星越头都不抬,轻描淡写地问:“你怕它?”
汪大师打了个寒颤:“当然怕!”
“那你就不怕我?”
尤星越忍着手心的疼痛,扫了汪大师一眼。
尤星越面容温柔清俊,眼睛却像藏着两点寒星。
汪大师一个激灵:“我全都交代!金蟾想要夺舍一副身体,成年人肯定没有小孩合适。曹先生最近走子嗣运,而且曹先生在颖江市也算是富贵之家,金蟾对曹先生很满意,所以才逼我这么做的!”
曹铎嘴里的辱骂戛然而止。
汪大师恨不得给尤星越三跪九叩:“都是大□□逼我的!我虽然水平不怎样,但也不敢违法害人啊!”
尤星越对风水和相面没有多少了解,他歪头仔细打量曹铎,又看看张枚:“我看曹太太不像怀孕。”
张枚脸色苍白:“我们夫妻两个一直没有孩子。我两个星期前做了体检,没有怀孕……”
张枚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向曹铎:“你?!”
曹铎低头,嘟囔道:“我年纪不小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亲生的孩子,这么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
张雪梅激动地站起来,看样子想给曹铎一耳光:“曹铎你太狼心狗肺了!小妹和你明明领养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又听话又聪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赶紧跟外面的女人断干净!”
尤星越唔了一声,他垂下眼睛在张雪梅的小腹处扫过:“张阿姨,你现在要平稳情绪,不要太激动。”
周健赶紧轻拍张雪梅的肩膀。
曹铎不高兴道:“谁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和张枚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现在有了亲生的孩子,我怎么断?到时候给那女的一笔钱,把孩子抱回来多好!”
张枚气得浑身发抖,发疯一样抄起手边的东西扔向曹铎:“你到外面骗一些小姑娘,还要骗个孩子!曹铎,你是畜生!”
曹铎心里零星的愧疚烟消云散,沉着脸:“我在外打拼,管你吃管你喝,让你在家安心当个家庭主妇,有哪里对不起你?而你,连生个孩子都做不到!”
张枚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她一辈子没有生育,陪曹铎熬到现今,结果陪伴了一辈子的男人出轨养小三,被揭发后更是理直气壮地责怪她不能生。
张枚今年三十七岁,半辈子的时间白搭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怎么能不绝望?
尤星越递出一包纸巾:“阿姨,保重身体。”
曹铎这种行为已经超过渣男的界限,到了人渣的地步。金蟾害他,也算是狗咬狗一嘴毛。
张枚捂着脸,以免暴露自己太狼狈的表情,含糊吐出两个字:“谢谢。”
汪大师接着说:“金蟾到了曹家,发现曹太太并没有怀孕。所以愤怒之下开始作恶。曹太太在家里看到的怪事都是金蟾有意恐吓!我看不下去,今天来就是想提醒曹太太……啊!”
金蟾发出声音:“你放屁!”
金蟾在地上翻了一圈,对汪大师洗白自己甩锅给它的行为充满愤怒。
汪大师腿脚陡然麻利,连滚带爬缩到尤星越身后。
尤星越:“……”
他稀奇地看向金蟾:“你还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