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摁住他。”
堂下两侧的衙吏齐齐上阵,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借助棍棒将秦黥制服在地,让他动弹不得。
“继续给我行刑。”周王瞅了一眼秦衡,眼底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衙吏将秦慕瑶上身扶起,继续行刑。秦慕瑶疼痛难忍,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呻吟,让身边人难受,她只得用牙齿狠狠的咬住嘴唇,直到嘴唇渗出鲜血,也不曾松口。
“不愧出身习武之家,有骨气,我看你能撑多久。”
“君上,老臣愿意代小女受罚,还请您看在她年幼的份上,饶了小女吧。”
“饶了她?除非你告诉寡人寡人要的东西现在在哪里。否则寡人绝不会饶了她。”
秦慕瑶无力抵抗十指连心的疼痛,最终昏死过去。
“给我拿水泼醒,继续行刑。”周王依旧不依不饶,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秦衡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弱的喘息,他知道他必须阻止周王继续行刑,他很清楚,那个秘密现在并不是大白天下的时候,那两样东西也断不可落入周王手里,如果现在他说出一切,在场的所有人都将难逃一劫,而唯一能救秦慕瑶一命的办法,只有……
狱吏提了一大桶水,朝秦慕瑶脸上泼去。
而正在此时,趁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秦慕瑶身上时,秦衡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向前方案几冲去,头狠狠的撞上去,鲜血瞬间喷涌出来,瘫倒在地。
被刺骨的清水泼醒的秦慕瑶正好看见这一幕,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爬到父亲跟前,抱着自己的父亲。此时的秦慕瑶仿佛被抽掉了最后一丝生气,眼神如死神般空洞。
“瑶儿,好好活下去。”秦衡拼命撑着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脉搏停止了跳动。
朱浩伸手探了探秦衡的颈动脉,“君上,秦衡已经死了。”
听到秦衡身死的消息,周王瞬间不知所措跌坐在堂上,迟迟未缓过神来。
“君上,秦衡已死,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朱浩战战兢兢的向周王请示,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周王不高兴,从而搭上自己一条老命。
“蠢货,还能怎么办,放人,难道还要寡人忤逆先皇遗诏,担上不孝的骂名。”
“君上,不能放人,放虎归山,恐生祸患啊。”整个堂审过程都三缄其口的宇文轩此刻也按耐不住性子了。
“不能放,更不能杀,你告诉寡人应该怎么办,寡人能怎么办。”
“君上,老臣有一计。既然不能杀,也不能放,秦慕瑶在国都久负才名,何不将其没入教坊司,充为官妓,供其赏玩,以彰显君上之贤德,同时也无人敢说君上忤逆先皇遗诏,岂不两全其美。”(教坊司,专为犯官家眷所设,教坊司内官妓卖艺不卖身,专供当朝官员及富家子听曲儿,赏舞,排遣烦闷。一旦没入教坊司,若无特殊赦令,将终身不得脱离教坊司,教坊司内官妓谁若失身,将施以杖刑,当庭杖毙。)
“宇文轩。”秦黥青筋暴起,怒目以对。如若不是被棍棒制服在地上,他恨不得凌空而起,让宇文轩狠狠吃他一拳,血溅当场。
“行,就这么办,女的充入教坊司,剩下的流放。”说完,周王愤愤不平的离开了邢部,坐上轿辇直逼皇宫。
“秦衡,跟我斗,你最终还是输了,你千方算计,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你到死也未算到秦慕瑶虽逃过一死,但是最终却落得个比死更惨的下场,名声尽毁,任人轻贱。”宇文轩春风满面,笑意盈盈,潇洒拂袖而去。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其他人陆续离开,最终只剩下押解的衙吏、三个被处罚的犯人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衙吏使出浑身解数想将秦慕瑶从尸体旁带走,但是秦慕瑶就像长在地上一样,无论怎么拖拽、拉扯她都纹丝不动。衙吏为了能尽早交差,不得不对秦慕瑶拳打脚踢,以期望她受不了疼痛而妥协。
“你们在干什么?”
“宇文公子,君上命我们将她俩带去教坊司,可是她这不动,我们也没法交差啊。”
“君上口谕明确表示七天后处罚,现在才第五天,你们急什么?把她们俩交给我,给秦宰相办完身后事,我自会如约带她们俩去教坊司。”
“这……可是,宇文公子,无论怎么说这也并不合规矩。”
“有什么事我宇文焉担着,你们都下去吧。”
“宇文焉,少在那里假惺惺,小姐现在的下场都是拜宇文轩那个狗贼所赐。”秦黥见到宇文焉就是一拳,丝毫不客气。
“秦将军,我们先让父亲入土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