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秦慕渊所料,天刚亮,探子直入谢垚帐中,称前方两百米发现周国军马,人数众多,正在向陈国边境挺进。谢垚立刻派人将陈景修、秦慕渊跟几位大将请进帐中商议。
“舅舅,渊儿认为此事不用着急。如今宇文焉已失了粮草,狗急跳墙,他想尽快了结战事。据我安插的探子来报,宇文焉已加急派人在周边郡县收缴粮食,但是都无功而返,入冬之前周国周边郡县的粮食早已被太子派人收罗了一番。如今我们只需要紧闭城门做好防守战,拖宇文焉两天时间,等到周军军心彻底涣散,粮草耗尽,那我们就可以出城迎战,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慕渊兄,我尚有一事不明。你如何料定,宇文焉不会从其他地方征调粮草补给。”陈景修满心疑惑。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自小在周国长大,自然对周国比在场的诸位都熟悉。即使宇文焉有幸从其他城池征调到补给粮,途中运输也至少需要三天,等他粮草补给到位之时,我们已经成功击退周国兵马。再说了,秦童如今已经拿下周国一条经济命脉,宇文焉心高气傲估计也不愿开口向宇文轩求助,即使宇文轩得到消息,有心想帮,周国国库空虚,另外一条可以救济的经济命脉也已经被掏空,倘使宇文轩变卖家产也很难短时间内凑足粮草运往前线支援。所以这场诛心之战,我们只要把他变成一场消耗战,那么最终便可以少胜多,赢了这场战役。”
秦慕渊一席话,震慑全场,令所有在场之人瞠目,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运筹帷幄之能,调兵遣将之智,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在场一片叹服。
陈国境外一片锣鼓喧天,嘶喊叫嚣之声振聋发聩。但是无论宇文焉的兵马如何叫嚣,陈国兵马都死守城池,不肯开城迎战。
周国都城之内,各朝中大臣多日未见君上,早已坐立难安,各种流言猜测频频传出,无奈宇文轩把守整个周国王宫,不准任何人入内。最终朝臣被逼无奈,纷纷立于大殿之外,扬言不见周王誓不回府。一时间周国都城乱作一团。宇文轩本想派武力镇压,但是被梁伯及时制止,宇文轩深知,这件事情一旦付诸武力,便坐实了外间留言猜测,将整个宇文府挂上了谋逆奸臣的骂名。可是如果不付诸武力,这群迂腐酸臭的文人,肯定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宇文轩一时焦灼难安,进退两难。
第二天,周国帐内,伙房主事躬身进入宇文焉大帐,禀报中称如今粮草已经消耗殆尽,三军将士已无米下肚。宇文焉心急如焚,询问副将粮草补给情况,副将表示目前并未收到可补给的粮草。
“那都城可有加派兵马运送粮草前来。”
“回将军,即使都城有粮可运,至少也得需要十天半月,将士也扛不住眼下的危机。”
宇文焉听完副将的陈述,自知危机四伏,如今只有速战速决,班师回朝。
“此事谁要是敢透露半个字,定斩不赦。”
在场诸人接过军令纷纷退出军帐,准备再一次兵临城下,攻打陈国。
此次攻城,无论周国炮火在城外振聋发聩,火光漫天,陈国将士依旧坚守阵地,誓不出城迎战,宇文焉对此心急如焚,焦急难耐。
不远山头,陈枫驻足观看这场战事。陈景言本想借由战争的名义,一举除掉陈景修,可如今,陈国兵马誓不出城迎战,眼看陈景言的计谋即将落空,陈枫如万蚁食心,焦灼难耐。
“或许如今只有一个人可以打破此僵局,逼陈景修出城迎战。”陈枫眼底露出一丝光亮。
陈军营帐中,怜儿一边晾晒草药,一边盘算库存数量。
“童儿,止血的草药耗费比较快,我再去山上采摘一些,你看着炉里的草药,好了就分给帐内伤员饮用。”怜儿说完便背着竹篓,带着小柄锄准备往营外走去。
“怜儿,你去哪里?”陈景瑜在帐内待着着实无聊,正好出来闲逛,见怜儿背着竹篓准备外出,忍不住叫住她。
“公主,奴婢出去采点止血的草药。”
“行,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呆在帐内着实无聊。”
“不可,公主,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帐中待着吧,你跟我出去万一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啊。”怜儿被陈景瑜的话惊的额间香汗淋漓。
“没事儿,再说了,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陈景瑜压根就没把怜儿的叮嘱放在心上,再加上自己鞭不离身,危难关头保命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