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之前在陈国边境待过一段时间,对陈国边境还算熟悉。山路哪里平缓易行,哪里崎岖不平心中也自是有所论断。陈景瑜终于不用窝在军营里面,可以出来晃悠,自是开心,沿路还有怜儿陪她说话解闷,感觉空气都清甜了不少。
当二人行至山路拐角处,突然前方一蒙面壮汉拦住二人去路,此人身形高挑,那架势一看就是练家子,陈景瑜见有人自找麻烦,可以让自己活络活络筋骨,别提有多开心,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长鞭,向对方挥过去。怎料,对方身形矫健,一个躲闪,成功避开陈景瑜的长鞭,随后再反手一抓,长鞭一头已落入掌中,对方用力一扯,陈景瑜一个重心不稳,向前踉跄几步。怜儿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真后悔当初没有跟秦童学个一招半式,不然现在也可以从旁帮衬一二。
蒙面壮汉彻底激起了陈景瑜的斗志,她已很久未如此尽兴和人对打过,难得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自是不愿就此放弃,一时间斗志高涨,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陈景瑜一个潜龙翻身,收回长鞭,再一个凤鸣九霄,长鞭随空腾起,如游龙般向对手飞奔而去。蒙面人一个腾空翻身,再一个鹤立九霄,成功将陈景瑜的长鞭踩在脚下,无论陈景瑜如何用力拉扯,长鞭就跟长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怜儿顺手拾起一根树枝,朝蒙面人后颈处挥去。谁知对方头一偏,成功躲过偷袭,还顺势一掌将怜儿击倒在地,怜儿感觉后背一阵疼痛难忍,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却四肢无力。陈景瑜实在拉扯不动长鞭,只好放弃,转用赤身肉搏。谁知眼见掌风即将接近对手,蒙面人一个侧身一只手死死的握住陈景瑜出掌的手腕,生生卸掉她的掌风,然后再一个转身,手掌击中陈景瑜后颈,陈景瑜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当场失去知觉,昏睡过去。
蒙面人将陈景瑜扛在肩上,丢下一句:“告诉陈景修,要救陈景瑜,明天战场上见。”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怜儿见陈景瑜被歹人掳走,心急如焚,怎奈身体依旧疼痛难忍,动弹不得,大约过了一炷香,怜儿感觉自己知觉慢慢恢复,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跑回陈国边城城楼之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怜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营帐。”秦慕渊见怜儿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城楼甚是惊讶。
“公子,不好了,公主被人劫持了。”怜儿眼泪奔泻而出,双手死死的拽住秦慕渊的衣角。
“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慕渊扶起瘫软在地的怜儿。
正巧陈景修巡查战情到此处,听到哭声,循声而来。怜儿见到陈景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哭泣,一边请求陈景修宽恕自己的过错。
怜儿是秦慕瑶的贴心之人,所谓爱屋及乌,陈景修怎会忍心对她发难。怜儿将所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陈景修愤恨不已,咬牙切齿挤出“卑鄙”二字,带着佩剑就打算冲下城楼决一生死。秦慕渊见此,赶紧加以阻拦,拉住陈景修不放。
“景修兄,千万别冲动。目前公主是否是被宇文焉所劫,我们尚且无法判断,你就这么冲下城楼,岂不正中敌方下怀。既然对方扬言,明天战场上见。想必只要他们一日未达成目的,公主便一日无性命之忧。我们且耐心等候,看对方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秦慕渊的一席话,让陈景修渐渐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神情中的担忧依然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陈枫扛着昏迷中的陈景瑜绕过所有耳目,潜入宇文焉的帐中。
“以前都是深夜入帐,今天这是刮了什么风,光天化日之下,便只身闯入敌国营帐。”宇文焉见陈枫步履匆匆而来,言语中全是讥讽。
陈枫放下肩头的麻袋,将袋口打开,陈景瑜出现在宇文焉的面前。
“陈枫,你这是何意?”
“有了她,何愁明天陈景修不开城迎战。”
“话虽不错,可终究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何苦将她卷入这场战争。”
“宇文将军这是怜香惜玉?我劝将军,有时间来担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担心担心周国将士的温饱问题。”陈枫说完,便只身离开周国营帐。
宇文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陈景瑜,虽然他十分不想这么做,但是也正如陈枫所言,他如今无计可施,陈国闭城不出一天,周国将士就多一天受饿的风险。如今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将计就计。
宇文焉命人将陈景瑜关在隔壁帐中,仔细看押,切不可伤其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