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汐本欢喜,听罢他刚刚一番话,满脸羞恼,抓过他手中的碗,一把泼在他脸上,只听一声惨叫,曹成北紧紧地闭着眼睛,两手胡乱地去抹着,余人皆愣住了,后院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曹成北不停地“嘶嘶”的呻吟。
把脸上的酒胡乱擦干,他抬起头,脸上也添了几分怒色,瞪着林月汐大吼道:“你干什么!”
吼完又觉不妥,看着林月汐羞愤红润的脸色霎时便软了下来,咽了两口唾沫,伸手粗糙地擦了擦鼻下未擦干的酒,看向四周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大声道:“看什么看!都坐下!”
说罢转过身来看着林月汐,小心翼翼地道:“我刚刚——我错了,三爷泼得好!”说着,又倒了碗酒递给林月汐,笑着道:“没泼够就再来一碗——但也得省着点儿,这酒贵。”
钱童“咳咳”两声,溜到林月汐身后,两手轻轻搭在林月汐肩上,轻轻地捏了捏,“三爷,北爷往常说话都是这个德行,您别放心上呀,北爷这是高兴呢!”
说完,低下头朝林月汐挑挑眉,谄媚似的笑着,见林月汐无甚反应,又抬头看了看曹成北,挤眉弄眼地使眼色,曹成北晃了晃脖子,走到林月汐身后,钱童知趣地退到一旁。
他还未动手,林月汐舒了口气,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曹成北嘴角一扬,又正色道:“怎么能是三爷的不是呢!三爷做啥都是对的!”
林月汐终于笑了笑,曹成北低下头来偷偷瞧了瞧她的脸色,林月汐瞪了他一眼,他倒嬉皮笑脸地坐了回去,“不生气了吧?不生气咱喝酒。”说着,端起林月汐的碗来递到她手里,“来来来!一醉方休!”
院中接着一阵喧闹:“一醉方休!一醉方休!”一阵哗哗的倒酒声,所有人皆将碗端在手中,朝林月汐这边看着,曹成北亦端着碗看着她,手臂轻轻碰了碰她,轻声道:“三爷赏个脸?”
林月汐自知自己酒量极差,岐陵山的桂花酒她尚且只能饮上一碗,这桑落香是香,却也比桂花酒要烈。
可是这满院的人皆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更何况这煞费心思的酒宴就是为自己摆的,是谁也不能冷着脸走掉。
思前想后,林月汐缓缓道:“只饮一碗,”接着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大家该怎么喝怎么喝,该怎么闹怎么闹,不必管我。”
说罢,仰起头来将那碗酒饮下,喉咙一阵滚烫,一直热到腹中。曹成北大喜,嘴上念叨着:“来来来!都干了!”一阵叫好声后,众人皆将酒饮下。
曹成北又道:“一碗不够意思,你今儿可是北东西南帮的大功臣,兄弟们都要敬你三碗才说得过去!”
说着,拎起酒壶来又要给她添满,林月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说了一碗就是一碗!”曹成北亦不相让,皱眉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硬是要把酒倒上,两相推让酒洒了出来,曹成北有些动怒,抽回手来在自己碗里倒满,端着碗站起身来,“老子说了三碗,就是三碗!”
说罢,不待林月汐反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托举,将酒灌了下去,林月汐挣扎着,酒水从嘴角流出来,流到脸颊,流到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