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官府很快便传出些声响来。
“金詹进了官府,后来没再出来。”
“那个姓季的朝廷钦使明天就能到了,听说他等他一到,官府才开始彻查此事。”
两道密谈传来后,许承泽暗暗松了口气,他抬眼看了看林月汐,二人相视一笑,只是再看曹成北,见他低头思忖着,面上露出些沉痛的模样。
金詹终究还是没有离开琴川。
这对北东西南帮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是曹成北不希望这样。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头也没抬,只道了一句:“等吧,明天就能见分晓定生死了。”说罢,他起身从许承泽房里出去了。
留下两人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死心眼!”许承泽低声骂了一句。
“金詹去了,他应该能躲过去吧?”林月汐缓缓转过头看向满脸愠色的许承泽,“能吗?”
许承泽叹了口气,“那谁能打包票?谁知道那个姓季的是个什么来历?再说了,那天晚上堵住后门的又不是金詹一个,北东西南帮八个人都在,没有他发话,只凭金詹怎么可能让所有人俯首听命,冒死顶门?”
这话不是没理。
不过,就看金詹怎么圆谎了。他过了这几日才去官府,应该已经想好了说辞。
金詹是个北东西南帮极少见的行事沉稳之人,既然敢踏入官府,定然已有了自己的一番盘算,这样想的话,曹成北脱险也不是没可能。
“等呗!”许承泽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皇帝都不急,我们这群太监急死也没用!”
曹成北果真沉得住气,把在官府外打探消息的人都叫了回来,一个人也没留下。林月汐问许承泽要不要暗中派人去,许承泽却端起架子,“要派你派,我可管不了。”
林月汐知道他还在生曹成北的气便也不好多说。派人去又担心招惹了曹成北不高兴便也作罢。
不过,出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还是准的,第二天那个姓季的钦使便到了琴川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许承泽倚在门边,轻笑道,“人一旦学会了装傻充楞,万事都有个出路。”
这话显然是说给正坐在阶上的曹成北听的,曹成北仰起头来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许承泽,笑道:“装傻充愣老子最在行了,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钦使抵达的消息刚传来不出一刻,官府便来了人,倒也还算恭敬,到了正堂先施一礼,后才毕恭毕敬地禀报:“王大人、谢大人请北爷去府衙一趟,有些事要问个清楚。”
“无缘无故地,叫我们北爷去做什么呀?”许承泽低头把玩着茶碗,漫不经心地问道。
曹成北闻言亦应和道:“是啊,这不年不节的,难不成请我去喝茶?你回去告诉二位大人,我不喜欢喝茶,备好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