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齐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是提着剑就往谢梁身上刺,这次谢梁倒没有像刚刚那样直接将他扫到一边,拿剑轻轻一挡,谢江齐抓住机会,绕到谢梁身后,因为个子小,还算是灵活,刚要得意,没想到谢梁飞起一脚正好踹在腹部,谢江齐差不多是飞出去的,重重地摔在地上,沉沉地呻吟一声,捂着腹部缩在地上。
谢江安刚要过去搀扶,却听见谢梁沉沉地一声:“起来!”
谢江齐顾不得身上疼痛,也顾不上脸上滚下来的汗,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飞快地奔过来,心中气恼,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这次木剑刺中谢梁的右臂,谢梁后退一步,谢江齐趁机进逼,刺向谢梁的腰间,谢梁向旁边一闪,谢江齐扑了个空,还未回过神,谢梁的剑便打在了他的背上,谢江齐本就没站稳,背上受了一击,差点儿趴下去,不料谢梁一把拽住了衣服,将他扯了回来。
谢江齐站稳,趁着谢梁不备,木剑在谢梁腰间一划,却没料到谢梁反应极快,迅速后撤,谢江齐又扑了空。他倒也不气馁,反手接着向谢梁刺去,谢梁躲闪不及,用剑挡了几下,谢江齐忽然记起刚刚的招式,旋转身子木剑向谢梁扫去,但毕竟刚学会的招式,还未来得及熟练,被谢梁一跃躲开,飞起一脚踹在谢江齐的腰间,谢江齐一个不稳,向侧面倒去,脚下一滑直接摔在地上,扭到了脚踝,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难以忍耐,扔下手里的木剑攥住扭伤的脚踝,惨叫一声。
谢江安顾不得这么多,连忙跑过去抱住他,查看了一下伤处,皱着眉焦急地探问:“怎么样?”
“疼!”谢江齐咬着牙嘶吼刀,额头上满是汗珠。
“起来,继续!”谢梁站在一旁,瞪着二人,沉声命令道,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和怒意。
“爹,齐儿受伤了。”谢江安请求道,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揉了揉谢江齐肿起来的脚踝。
“受伤了不碍着他打架伤人。”谢梁沉声道,“也不碍着他嘴上谎话连篇。”
“爹?”谢梁这么一说,谢江安一愣,顿时明白了,今日谢梁并不是为了查验谢江齐的功课,昨日的事,他多半是已经知道了。谢江安轻轻松开谢江齐,转身跪下来:“是我怕父亲生气,撒谎说齐儿有在习剑的。是我懈怠,没有督促齐儿练习,请父亲息怒。”
“人也是你要他打的?”谢梁道,“什么都由着他,迟早惹出大事!”
见谢梁发怒,谢江齐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谢江安身侧,“爹,不怪哥,是我懒惰,不肯习剑的。”疼痛加上害怕,谢江齐满眼是泪,委屈地看着谢梁。
微风拂过,后园的树沙沙作响,谢江齐额上的汗珠也被吹干了。
谢梁压着心头的火气,只是愤愤地瞪着二人,没再说话。
秦伯从远处跑过来,打量着三人,向谢梁躬身道:“夫人传饔。”
“江安跟我去,你不用吃了。”谢梁瞪着谢江齐,沉声道。
谢江安刚要开口求情,秦伯道:“夫人说,要二位公子都去。”
宫里皇后娘娘感了风寒,这几日谢夫人都在宫里照应着,得知谢梁回府,昨夜连夜回来的,这也是谢梁回府之后全家第一顿饭,谢夫人吩咐不管何事,务必都要过去。
“爹?”谢江安打量着谢梁的脸色。
谢梁瞪了二人一眼,一甩袖子转身走了,秦伯朝谢江安使了个眼色,急忙跟在谢梁身后离开了。
谢江安起来去扶谢江齐,半抱着把他拉起来,抬头擦了擦他脸上的泪,轻声问道:“疼吗?用过饭之后再叫大夫来行不行?实在忍不住的话我去跟母亲说。”
谢江齐撇撇嘴,眼泪又要往下掉,哽咽着道:“没事,若是不去吃饭,爹爹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