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谁还记得谢将军啊!”
“谢将军是好人啊!还有安公子,真是贤能恩德之人,洛阳城谁未受过安公子恩惠啊!”
“都说安公子不过是为成王笼络人心,可若能笼络天下人心,也为圣君贤臣。”
“哎!今日我路过谢府,见府门大开,难道又有人买下宅院?”
“可见有人?”
“没有,我打量一番,未见一人。那里阴森森的,我也不敢进去,或许房中有人?”
“到底是何人买下的呀?满院的冤魂,想想都要浑身发麻,怎敢住人?”
“也没见住人,谁知道买了作甚。”
“不过能将谢府修复,还不改门楣,大抵是谢将军的故友。”
“会不会是成王爷?”
“不是,若是成王爷,肯定会时常去谢府探望的。宅院买下来,除了最开始几天见人在院中打理,哪里见人了。”
“也是。”
“不管是谁,也算得有情有义啊!”
“唉,修复了大半年呢,又费心思又费银子。”
林月汐缓缓抬头,看向季瑊,季瑊此时亦抬头看她,两人相视,林月汐咬咬唇,轻声道:“谢谢你。”
季瑊未应,垂下头去。
这番话,他早就听过多遍了。
“你说,陛下为何要杀谢将军啊?”
“这还用说?谢将军是成王亲娘舅,当时可是力保成王的,若不是成王自己请旨去守皇陵,说不定都能举兵造反,陛下安能容他?”
“可是成王已经去守皇陵了,他无心皇位,为何不让谢将军回南疆呢?”
“成王是守皇陵,又不是进了皇陵,他若养精蓄锐,在内笼络朝臣,在外勾结南境大军,岂不是说反就能反?陛下能留他一命已是万幸了。”
“如此看来,陛下当真不如成王……”
“哎?也不能如是说。当时宣王只是不得宠,能力也是有的,不然如今大宁怎得安稳太平?”
“是啊,说不定成王继位,季府也是这个下场……”
林月汐眉头一凝,又看向季瑊,眉宇间有些紧张神色,季瑊轻轻摇摇头叫她切勿多想。
“可别说了,两家还是亲戚,真是作孽啊!”
“什么亲戚,不是早就不来往了。”
“说不准也就是季夫人离世才使两家结怨——说不定,陛下就是听了季侯爷的话才痛下杀手。”
“谢将军也是,太过刚直,两家本亲密无间,突然不来往了,听说季侯多次登门请罪,想要求和,都被赶出来了。”
“是啊,说不定就是因为此事才结了梁子。”
“可是你说,季侯也是忠义之人,带人屠杀谢府上百口,还一把火烧了整个府宅,于心何忍呢!”
“还有安公子啊!年纪轻轻,实在可惜。”
“他当年宠爱安公子跟自己亲子一般。”
“季瑊公子不也是被谢将军搁手心上疼的吗?还不是被他赶出门去,那时候他季公子还那么小,在谢府外面哭得昏天黑地的,多叫人心疼啊!”
“唉!何愁何怨呢!好好的亲戚,这,灭门之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