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是了!”喻宣良笑道,“姑娘胸怀,朕钦佩不已,怎能让她受了委屈?”
说着,喻宣良似乎有事,朝季瑊招招手将他唤到身侧,季瑊回身看了看林月汐,林月汐知趣地留在原地,转过身去看向湖对岸的风景。
喻宣良拉着季瑊往前走了几步,身边只有陈常侍跟从。
喻宣良回过头去看了看林月汐,确定她不在探听二人谈话,才拉着季瑊低声道:“你若有意,朕可以与你指婚。”
季瑊一愣,惶恐地躬身拜礼,“陛下何出此言?”
“你年纪也不小了!”喻宣良道,“朕看你与她也算是情投意合,难道你没有这个心思?”
季瑊惶恐地连连摆手,“她只是来洛阳寻亲,不料亲友不知所踪,方才在我那里暂住。”
“跟朕还作伪?”喻宣良道,“你直说,当真没有意思?”
季瑊回过头去,偷偷看了林月汐几眼,低声道:“就算我有,她也没有。”
“你怎知她没有?”喻宣良道,“女人的心思可不写在脸上,何况她还不是一般的女子。”
季瑊不答话,手心里攥出一层薄汗。
“而且,朕若指婚,她还能抗旨不成?”喻宣良又道。
季瑊叹息道:“我的确心悦于她,但,不想强求。”
喻宣良抬手指了指他,长叹一声,缓缓踱了几步,道:“实话跟你说吧,前几日你爹来兴庆宫,跟朕说,他看你是动了心思,他看林月汐也不错,他也不怕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流言,只要你愿意就好。”喻宣良又踱回去,站在季瑊面前,“他说你的事不想叫他多管,他去说怕你不高兴,才来求朕,问问你的心思。”
季瑊沉闷地背过身去。
喻宣良又绕到他面前,苦口婆心地道:“你与舅舅这疙瘩也好几年了,你是小辈——”
季瑊又背过身去,喻宣良只得又绕到他身前,继续道:“舅舅他还是很担心你的。”
“他既知道我不喜欢他管我的事,就不该管,更不该来找你。”季瑊道。
喻宣良语塞,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他还嘱咐朕不要与你讲明,是朕嘴欠!”说着气鼓鼓地朝季瑊一甩袖子,瞪着眼睛转身就走,刚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来,指着季瑊,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又作罢。
季瑊恭顺地抱拳躬身,道:“多谢陛下好意,此事——容臣三思。”
“好!好!好!”喻宣良无奈地应下,“你就端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罢,喻宣良抬头看向扔在湖边等候的林月汐,恰巧林月汐亦转头过来,两人对视,林月汐担心露出破绽,立刻颔首低眉,微微欠身施礼,喻宣良看着她稍稍一愣,转身对季瑊道:“你若想好了,告诉朕一声。”
季瑊应下,躬身拜礼恭送喻宣良。
喻宣良缓缓踱出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林月汐一眼,回过头去招呼陈常侍俯身过来,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
陈常侍连头都没有回,不假思索地应道:“像,是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