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吧。但他——娘娘觉得他对您的事情感兴趣吗?”林月汐含笑道。
苏觅微微笑着:“只听说季将军不喜女色,昨日夜里,陛下对我说在碎月园偶遇季瑊陪姑娘游园,还摘了一捧梅花追着姑娘出来,我都不信呢。”
“他呀,不懂情趣。”林月汐笑道,“性子又冷,哪家姑娘敢嫁给他。”
“他出身侯府,又年少有为,长的嘛,更是一表人才,京城之中想嫁给他的姑娘怕是数都数不清呢。”苏觅道。
“这就要嫁了?”林月汐撇撇嘴,“她们想嫁的只是侯府世子,哪里是季瑊。”
“那你呢?”苏觅眉眼之间忽露喜色,似有些玩笑地看着林月汐。
林月汐一笑,摇摇头,道:“我哪个都不想。”
苏觅抬手,拿帕子捂在嘴边浅浅笑着。
“娘娘,我看您这病,就是闷出来的。”林月汐见她笑了,便也松快许多,“你看,现在您也是未出紫鹭宫一步,却也能高兴起来,平日里您多于旁人说说话,也不至于如此。”
苏觅止住笑,缓缓叹了口气,“若是早有姑娘为伴,又怎会病了呢。”
“娘娘平日就没有个能说话的人?”林月汐问道,“我看陛下如此恩宠于您,定然常来紫鹭宫。”
“他是常来,”苏觅叹着气,“只是——”她抬眼看了看身后侍奉的两人,轻轻挥挥手,吩咐道:“你们出去吧,我与姑娘说说话,旁人不要进来。”
二人应声退下,待她们将门关好,苏觅才又回过头来,继续道:“男人不都一样,哪里知道我们的心思。”
林月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我看陛下的确恩宠,又心思细腻,娘娘若有什么心事说与陛下,陛下也未必不懂。”
苏觅闻言,竟笑了起来,拉着林月汐的手轻轻拍打两下,道:“姑娘未嫁人,有些事自然与你也说不明白。”
“娘娘这是劝我不要嫁人吗?”林月汐应声道。
“不嫁人?”苏觅愣了片刻,忽地嗤笑一声,“不嫁人,做老姑娘吗?”
“有何不可?”林月汐撇撇嘴,“你看,嫁人又不开心,不如一个人,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岂不自在?”
“是倒是,只是一个女人家,以何为生?”苏觅道,“诶?你在琴川做什么?”
“我——”林月汐有些羞赧地垂下头,许久才答道,“娘娘可知道盐帮?”
“盐帮?”苏觅有些惊诧,“只听说他们贩卖私盐,又——又多行恶事。”
“不尽然。”林月汐道,“娘娘看我呢?像是多行恶事之人吗?”
苏觅摇摇头。
“我在琴川时,误入了琴川最大的盐帮,结识了他们帮主,还把他给唬住了,他与我结拜,做了兄妹,让我做了盐帮的三当家——其实除了他,帮里也便只听我一个人的了。”
“哦?”苏觅忽然来了兴致,两眼放光地看着林月汐,“那你是如何将他唬住的?”
林月汐笑笑,道:“其实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最讨厌的是不怕死的,最喜欢的也是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