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想见到这个结果,不然他大费周章礼待的那些方士又算得上什么,还逆众人劝说修建供奉观岂不是也是荒唐事了!
一下子龙颜大怒的看向允方士,表情森冷,“允方士。”
那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冷意,目光所至,允方士脸色凝重的跪在地上,声音微颤:“皇上,都是小人技艺不精…”
忽而一阵笑声不断,允方士满眼怒气的看向讥笑着他的许道长,杀心渐浓。
紧接着,许道长笑意渐渐消失,锐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所以,你那些神乎其神的圣水全是慢性毒药,你应该也是碰运气选中的?”
众人一听脸色骤变,又听见许道长不紧不慢的道尽他那些拙劣的手段,众人怒视着允方士战栗的身躯,惊觉自己其实一直被欺骗。
而从来不信方士的尚书一行人,当即借题发挥,语气严厉:“皇上,其心可诛啊!”
皇上见有人出声,心中满腔怒火正要宣泄,“欺君之罪,谋害一行,朕竟是被此等小人蒙蔽了双眼!”
他越想越气,下令道:“拖下去,杖毙!”
允方士满眼绝望,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半个字,他求饶,众人坐视不理,唯有许道长发话了:“事情走到这一步,万幸的是影响不大,这方士也就是想一步登天,皇上不必为此要了他一条小命。”
沈千城见许道长求情,也十分坦然的上前两步,附和道:“自是以皇上龙体考虑,此人罪不至死,皇上就大人大量饶他一条命。”
他们两人此举,无非是为了挽回些不必要的措施,皇上也在斟酌,片刻后怒意不减分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送进地牢,问清楚还有哪些是朕不知道的!”
好歹没有驳了他俩的面子,一场闹剧就此打住,苏禾方才走近沈千城身边,暗自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提醒:“太医在外候着的。”
“皇上,臣还有一事。”
见沈千城看向自己,皇上侧眸望向许道长时心里面总会莫名的烦躁,皱着眉头准了沈千城的话。
“殿外太医正候着,考虑到皇上龙体,还请皇上不要责怪末将自作主张。”
面对沈千城无微不至的关怀,皇上心中颇为受用,对他招来这道士一事也搁在了脑后,面色红润道:“今日一事,也算得上一件好事,既让朕知晓了这人的狼子野心,也幸得沈将军留在朕身边。”
一扫阴郁,底下人又怎么不知道皇上是在避重就轻。
过了会儿,太医上朝,十分紧张的替皇上诊了脉,眉头紧蹙,道:“皇上龙体欠安,务必重视。”
皇上听了也是心头一沉,气势逼人道:“严重?”
太医额头直冒冷汗,颤声道:“要想痊愈,务必以药浴疗养,皇上不必过于担心,臣等会调理皇上的身体,不出半月如初。”
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而苏禾和沈千城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观望着太医认真号脉后退下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