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耀眼的火光辉映着,顿时模糊了不少之前的不愉快,苏禾脑海中也不自主想起许道长那双沉着的眸子,心里面就莫名的不舒坦,有些事情她也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隐隐叹了声气,皇上见向来不曾多要求什么的沈千城,此时的想法和苏禾不谋而合,面色犹豫的说道:“朕轻信那方士,差点酿成大祸,现在再…”
一朝被蛇咬,皇上心中要是没点抗拒是不可能。
“皇上今日也见识了许道长的本事,那妖言惑众的方士同许道长是要另当别论才是,禾儿不是也说了,留着此人只为探讨养生之道,皇上可稍加考虑。”
沈千城说完,斟上一杯酒,姿态自然大方并无任何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皇上见他心中坦荡,对于他们二人提议一事认真思索起来。静默片刻后,苏禾见皇上神情松动,紧接着就听见他温和道:“既然是千城你的建议,朕想此人必有可取之处,就算日后再生出什么乱子,朕也不必过多去担心。”
见状,皇上就是接纳了许道长的意思,苏禾暗暗放下心来,眸子轻轻看向沈千城,两人缓缓起身退下。
苏禾步子稳稳踏在小青砖上,身后皇上似徒然想起什么,追问:“那道士所言孩子之事,可是真的?”
闻声,苏禾身子微怔,转过身不疾不徐的回:“皇上放心。”
出宫,沈千城一行紧握着苏禾微凉的手,掩不住的担心,“许道长是不是只想找个由头见到你,所以才会有此一说,禾儿。”
好一会儿,苏禾才从刚才的事情中回神,勉强勾起一笑,不甚在意的模样,淡淡回了字:“嗯。”
明明沈千城该相信的,却总感觉有什么事并不像他了解的那么完整。
后面无论沈千城再怎么试探,苏禾也只口口声声说事情就是这样的,便再也什么都不肯再说了,这让沈千城更加不安心了,又不能强迫苏禾。只好作罢。
皇城逐渐被黑夜笼罩,大街小巷纷纷噤声,苏禾手指一下下似玩乐般蹲在塘边扬着水花,忽而又望向晦暗的水中,眼眸低沉的收了手,毫不留恋的回了房。
次日,当一道暖暖的阳光照进苏禾的屋内,从外听见苏禾唤声的云月走近她的床边,还未消散的困倦之意还在苏禾脸上留着,云月伺候苏禾洗漱,坐在镜台前苏禾正出神,她对昨日那句无心的话,感到一阵头痛。
云月机敏,伸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这才见苏禾眉心舒缓了几分,才出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而苏禾显然不想告诉她,伸了伸懒腰,随口道:“昨日事情太多,有些乏累。”
苏禾既然这么说,云月也适当的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不一会儿有一侍卫站在门外,沉声道:“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听见侍卫的话,苏禾本心中就有烦忧,想说不见的,又听见那人说道:“是为了夫人平反他们冤屈的百姓,现在站在正门不肯走,说什么也要见您,小人这才….
苏禾顿时收拾起了自己郁闷的情绪,这才出了门。
“郡主!多谢郡主!”
才见到苏禾,就有人掩不住的激动情绪,跪倒在苏禾面前,声声诉说起对苏禾的感激,更甚有妇人将荷包塞到苏禾手上,男子不敢过多靠近,也让自己的孩子拿着家里的东西往苏禾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