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今年正是二八年华吧?”我瞧着虞珏笑问。
虞珏闻声微微一愣,答道:“回王后娘娘,臣女今年十八了。”
“十八?”我故作微微讶异之态,“那也是到成婚的年纪了,不知可否有心上人?”
我想起陈吴国宴上,虞珏朝陈棠月遥遥敬酒时面上露出的少女春情,我想虞珏的心上人,大约就是王座上那位了。
“臣女…臣女有心上人…”虞珏答道,面上起了红晕,略带羞涩之意。
“哦?可是哪家的公子?本宫替你做主。”我笑道。
“臣女…”虞珏面色微红,却如何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似乎十分难堪。
我瞧着虞珏那模样,觉着是时候了,便淡淡道:“本宫昨日瞧见景颐殿的牡丹开得正好,不知虞小姐觉着那景颐殿如何?”
“臣女…臣女不敢妄作评论。”虞珏答道,想来是她猜不透我的意思,故才不敢妄加揣测。
“本宫觉着,这景颐殿实在是空旷得很,那牡丹开了却又无人来赏,实在是可惜呢,”我轻叹一声,作惋惜之态,“不知虞小姐可愿意做那赏花之人?”
虞珏闻声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正讶异着瞧着我,愣了半晌,才道:“王后娘娘的意思是…”
“你若是愿意,本宫便做主将你接进宫来,入住景颐殿。”我淡淡道,心下突然涌上一阵愧疚来,我明知虞珏即便进宫来也只是做一件漂亮的壳子罢了,令她余生都被锁在这宫墙里,实在有些不忍。
“你若不愿,本宫便…”
“臣女愿意,”虞珏眼睛里明亮极了,似乎怀着对将来的无限期许,“多谢王后娘娘!”
我瞧着她这模样,同那些刚刚进宫的少女并无分别,心下竟动了恻隐之心。
虞珏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陈棠月已经写好了谕旨,她一出宫,那谕旨就要送到主相府去了。我瞧着她隐忍着欢喜的模样,心下微微有些淒哀。
虞实似乎是要恢复元气了,再过几月,虞保恩的禁足令就要解除了。近日来,虞氏一族的朝臣仿佛商量好了似的,萧路遥提什么,他们反对什么。萧路遥说什么好,他们便说什么不好,似乎是下定决心要给萧路遥死磕到底。我坐在雕花屏风后边,听着那些虞氏朝臣的声音,觉着微微有些刺耳。
“臣以为此事当先观望,再做打算。”萧路遥淡声说道,驳了一位李姓虞氏一派朝臣的提议。
“右相大人,”那位李大人稍稍提高了声音,“嘴上这么咄咄逼人,当心那日因这张嘴丢了性命。”
我听见那位李大人如此大胆,竟敢直接驳斥萧路遥,觉着有些讶异,却听见萧路遥笑道:“多谢李大人提醒,本官可没忘记是靠着这张嘴住进右相府的。”
那李大人再未出声了,许是被萧路遥的一番笑言堵得无话可说。
萧路遥中毒病了。萧宅的仆人连夜进宫来禀报,我陪着陈棠月还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彼时我累极了,正枕在他腿上小憩。那仆人在殿外边大喊:“奴才自右相府来,有要事禀报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