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路遥的一番话堵得虞实完全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似乎无法再言及其它。
“萧大人所言甚是有理,”一旁的虞保恩缓缓开口道,“这和敬王品行如何与当今王上的罪行并无冲突。”
虞实像是受了提醒一般,霎时就冷静下来,对着萧路遥笑道:“萧大人之言的确句句在理,下官受教了。这第四宗罪…”
“且慢,”萧路遥又打断虞实,“本官的问话还未完,虞大人何必如此心急?”
我见虞实面色已经铁青,却还是缓缓挤出几个字:“右相大人请言。”
“本官再问虞大人,你可知晓十一殿下的踪迹?”萧路遥又问道。
“这十一殿下外出游学,自然是云游四海,并不会定居,且为不引人注目招来是非,十一殿下隐姓埋名,要寻到十一殿下的踪迹恐会十分困难,”虞实答道,已有从容之色,“只是十一殿下出走九江郡,乃是央都人人皆知的事情,庄大人去九江郡调查十一殿下的踪迹也并非难事,萧大人若不信庄大人之言,可亲自遣人于九江郡调查。”
原来虞实是怕萧路遥再质疑庄释的证词。
萧路遥闻声微微一笑,又问道:“虞大人觉着安南王如何?”
“安南王早已受封,在南方偏安一隅,并不参与朝政…”
“如此,先王只余下四子,虞大人觉着,除了当今王上。还有谁能有如此谋略,两年之内攻破越国,平定吴越之间的战乱?”萧路遥微微一笑,“虞大人觉着,除了当今王上,还有谁能坐上这王位、统领陈国万民?”
“这…”虞实面色通红,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下官随不知右相大人问这番话意义何在,但自古为君者但凡做出如此违背天理之举,为臣者,自当为君王指出错误,以拨乱反正而不至于酿成大祸。当今王上做出如此违逆之举,下官揭发其罪行,乃是理应之为。”
“理应之为?”萧路遥冷笑一声,“假使虞大人所列的…”萧路遥露出极为讽刺的笑容,“千宗罪?乃是事实,那么下一步虞大人要拥立谁为陈国新的君王?”
“自然是在众位王子、亲王之间…”
“先王重病第五年,贤王就已离世,那是先王最后一位至亲兄弟,而先王留下的四位王子之中,虞大人也说了,十一殿下踪迹不明,和敬王荒淫无度,安南王多年不理朝政,”萧路遥突然高声问虞实,“那么虞大人觉着,该由谁来当陈国新一任的君王?”
“你…”虞实似乎有些恼怒,面上似乎正极力地压着火气,“这岂是下官能决定的,当由众位大臣一同商议…”
“可这千宗罪是你虞实呈上来的!”萧路遥打断虞实,语气急促,咄咄逼人,我瞧着那虞实似乎就要招架不住。
“萧大人,”虞保恩走出来缓缓道,“无论如何,这最关键的一步握在我虞氏手中,你再奋力挣扎,也不过是亡羊补牢,于事无补!”
虞保恩口中所谓“关键一步”,便应是陈棠月重病昏迷,无法出现在朝堂之上。
那虞实闻声像是受了提点一半,不再理会萧路遥,直言道:“这第四宗罪,便是当今王上陈棠月,与这妇人合谋期满众位朝臣。陈棠月罢朝已久,那屏风后边,乃是其替身!”
此话一出,曦和殿里像是炸开了锅一半,喧哗不绝。此时终于有朝臣陆陆续续地站出来质疑。
“虞大人此话何意?”
“虞大人可莫要胡说!”
“虞大人的前三宗罪就含糊不清,这第四宗罪更是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