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妤听到我的话不由一愣,微微蹙眉,道:“你莫不是要趁王上内忧外患之时逃回越国去?如此,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些。”
我微微勾唇,笑道:“这样岂不正好?我若是走了,他身边可就你一个红颜知己了,后宫那些庸脂俗粉又怎么比得上你呢?”
魏妤俏脸一红,却是厉声呵斥我:“如此荒唐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既然知道荒唐,就别拿这等理由来试探我!”我面色也正经起来,“你助我回到越国,总归是一个法子,你我都知道,他要是硬拼根本就是九死一生。”言及此,我话间硬气了不少,“我知你并非一般女子,胸有家国大义,故来找你,你若是因妒而阻拦我,我稍稍使点法子便可让你调离京都再无见他的可能。魏大人,你该如何?”
魏妤听完我的话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面上的神色复杂极了,须臾,才开口道:“好,我助你。”
叶渐作为四卫之一却被遣来做我的侍卫,实在是有些可惜。但也正因着他是四卫之一,我要想摆脱他才格外困难。我正苦恼着该如何从叶渐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魏妤却突然提醒我,叶渐功夫再如何高深,那也是个不谙宫闱之事的男人。
我恍然大悟,是了,叶渐虽是四卫之一,功夫和谋略都在常人之上,但宫闱之间的明争暗斗想来是不曾见过的。是以,我想了一个法子,与魏妤串通好,要引叶渐出来。
我遣退身边的宫人,独自一人到后花园去散步。往常我无聊之事也会如此,是以,周围的宫人并未起疑。我慢慢走到岸边,寻到一处覆着厚厚青苔的岩石,脚一滑便跌进湖水中去。
“救…”我在水中费力挣扎,眼睛却四处乱瞟。
“越姑娘!”我挣扎了许久,终于听见叶渐的声音,紧接着,有人丛身后托起我,将我往岸边推去。
“对不住了…”我轻声说。
我瞧见叶渐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腰上的托起渐渐消失,只见魏妤从叶渐身后突然冒出,见我要沉下去了,才慌忙上前来将我推到岸上。
叶渐的脖颈处被插了三根银针,魏妤用的法子与静安良一样,果然同是死士出身。
“马车已经备好了,王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来寻你了,越姑娘,快上车吧。”魏妤来不及交代其他,拉着我就往一旁的小道上走。
“慢着,”我道,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来,“我一出央都陈棠月便会知晓,你将此物交给他,他便不会遣人来寻我。”
魏妤闻声有些迟疑,却因着时间紧迫,也未仔细考虑,胡乱点了点头,便将我塞进车厢里。
一路上魏妤已经为我打点好了,是以,我此番出行十分顺利,心中却一直忐忑不安,一来是我没有把握能说服林泽,此次重回越国,全凭林泽与我的旧情罢了。二来是不知道该如何给陈棠月交代,虽然留了信,却还是怕他责怪我乱来。我的确无用,从前到现在,我活命是母亲的费心算计,我出逃是林泽的冒死相救,就连我进到陈国王宫都是陈棠月的庇佑,而林岑托付给我的子义,我没能保护好,还是让他夭折了去。
而现在,陈棠月要走一条极其凶险的路,我即便拼尽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车马不停歇地走了三日,总算是到了关都城外。关都仍旧是李清在驻守,我远远地便瞧见他了。
“公主仍是为陈国而来?”李清只身一人行至我的车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