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可有北莫莫如是先生的消息?”谢博宇问道。
“目前还没有,只是有传闻,莫如是先生的影子最后出现在南疆。”张管家回答道:“蓝将军前些天在醉鬼楼和梅大小姐见面,也邀请了梅大小姐往南疆走一趟。”
“之前不是说莫先生在北地吗,怎么又…”谢博宇盘算着:“难道南疆也参与到了番邦之乱中?亏得南边儿的大理国前两天还上贡了不少好东西,比去年尤甚,莫不是打着虚晃一枪的主意?呵呵,南疆好算计。”
“若是如此,那可就糟了。”张管家心有余悸道:“南疆最喜欢摆弄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大小姐身中蛊虫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南疆这些年来缓过了劲儿,毕其功于一役,魏朝恐怕招架不住…”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千鹤宴的事儿来。”谢博宇回忆道:“那晚上咱们只顾着萨仁公主冲着高太尉而来,但仔细一想,蛊惑人心向来是南疆人的好把戏,萨仁是怎么学会的?她为何有那么大的底气觉得咱们的人会为她倾倒?”
“是咱们想茬了。”张管家有点后怕:“咱们以为她是凭借自己的美貌与身段儿,天真地想要拿下高太尉,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倒是西凉使臣看起来来势汹汹,其实在向咱们示好呢。”
“嗯,西凉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谢博宇不屑道:“那个西凉使臣百里子轩装得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提出一个割地三十里的要求,探探咱们的口风。
咱们应了,一切好说,咱们不应,到时候咱们发现了端倪,西凉也有话说,是咱们‘背信弃义’在先,出了什么事儿也怨不得西凉。”
“是啊,咱们怎么做都是错。”张管家忍不住爆出口道:“百里子轩这个狗东西,咱们魏朝好的没学去,不该学的学了个十成十。趁着西凉大事未成,不如杀了百里子轩,嫁祸给赫赫或者南疆,让他们狗咬狗去。”
“百里子轩现在还敢留在魏朝,你以为他没有打算吗?”谢博宇暗恨道:“杀了百里子轩,咱们魏朝与番邦的遮羞布都掀开来了,西凉那边肯定提前动手,而西北那边目前没有能征惯战之辈,只怕要吃大亏。其次,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魏朝今年粮食的收成怕是有问题了。所以皇兄才…”
后半句谢博宇没有明说,他和张管家都知道。梅家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梅栎清坠崖只是拖后了皇兄的安排,所以梅老夫人才寻了个靠山,汝南公主谢锦添。
“哎,糊涂,糊涂啊。”谢博宇觉得自己也没资格说这个,他不也是稀里糊涂娶了梅栎宁吗?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妾身做好了参汤,想着王爷最近疲累,特送来给王爷补一补。”
“张管家,你去!”谢博宇指使道,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管家硬着头皮,开了条门缝:“王妃,王爷在书房睡下了,请您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