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丹内心越来越冰凉,就像她上次在这破地方见到梅栎清一样,不对,那冰凉的感觉尤甚。特别是梅栎清虽然含笑和她唠家常,雪丹能感觉梅栎清骨子里面多了一股狠劲儿。
梅栎清让雪丹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情,雪丹可以料见,梅栎清身上绝对没有发生什么好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与她的主子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三小姐做下的,还是三老爷做下的了。
“不管遇到什么,大小姐都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雪丹能在阴晴不定的梅栎静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自然练就一身能说会道的功夫。
“嘴皮子还是挺利索,关了那么久也没见雪丹有什么变化,要不然雪丹就在这里长长久久地住下去吧。”梅栎清的动作越轻柔,脸上的笑容越和悦,雪丹的心里越发抖。
“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以后为大小姐所差遣,愿意给大小姐当牛做马。”雪丹的头一声一声清脆地磕在地上,好想不嫌疼似的。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本小姐用不起那么‘身娇肉贵’的丫鬟。”梅栎清讽刺道:“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本小姐就放你一马。”
“奴婢,奴婢这些天已经说了啊,没有什么可以再吐露的了。”雪丹为难道。
“真的吗?”梅栎清把腿扯回来,拍拍手上抹上的尘土:“本小姐看你只交代了高家三老爷的消息,可梅栎静的消息…你还没有吐露半分。”
“三小姐?”雪丹像吓了一大跳似的:“三小姐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有什么可说的,高家三老爷的消息对大小姐才有用…”
“雪丹啊,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梅栎清苦口婆心道:“你没有给我看到你的诚意。”
说完,梅栎清转身离开了雪丹所在的牢房,不顾雪丹拍着牢房的门柱近乎沙哑的嘶吼声。
在前去采青、也就是梅栎清在雍丘梅家的堂姐梅栎怡所在的牢房的路上,邹源问梅栎清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一下梅大小姐?”
“邹阁主不必那么客气,有话您请说。”梅栎清答道。
“梅大小姐是怎么发现梅三小姐有问题的?”邹源说道:“据在下所知,这些天她一直禁足于梅府的流韵院中。”
“邹阁主这是在考验栎清吗?”梅栎清停下脚步说道。
梅栎清不相信邹源不知道梅栎静与梅栎宁串通之事,但他偏偏当作没看见,也没有通过杏红给她传个信儿,大有看梅府笑话之意。
邹源没有问为什么她想知道梅栎静的消息,而是问她怎么知道梅栎静有问题,足以说明一切。
“在下岂敢?”邹源笑道:“那雪丹只说了高家那边的消息,却对自己面上的主子、梅家三小姐三缄其口,这不是很奇怪吗?在下还没来得及和大小姐说…”
“还没来得及和栎清说,栎清就‘恰巧’发现了?”梅栎清接过邹源没有说完的话道:
“说起来,今儿个栎清这里也有一件‘恰巧’的事儿,邹阁主想不想听一听。杏红、或者您身边的手下估计还‘来不及’向您禀报呢。”
邹源眯起眼睛道:“在下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