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安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声:“是…”
“哈哈哈,先贤说牝鸡司晨也是有道理的,一个小小的女娃子就那么狂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王映寒气呼呼地说道。
王和安看到父亲垂下而颤抖的小指,知道父亲是把自己的话…不对,栎清的话听进去了。父亲他自外公乞骸骨以后,就那么想要在朝堂里面占据一席之地吗?
王和安陡然想起外公小时候见她说过的话:“安儿啊,你父亲性子要强,凡事莫与他争辩,但你父亲难不与他人争辩。
别怪外公偏心,不让你父亲再往上走走。
京兆府尹是最适合你父亲的位置,官不大不小,正好磨磨你父亲的锐气,等时候到了,你父亲自然会宝剑出鞘,为大魏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的。”
王和安眼睛有些濡湿,父亲这么多年来受委屈了。父亲有贤有才,困在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位置上,这些年来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王和安接着把梅栎清的话复述出来:“为今之计,需要皇上看见王大人的能力,不如换到三公曹尚书的位置坐坐?”
三公曹尚书?这不是任家的位置吗?
“三公曹尚书任怀论任人唯亲,难堪重任,断狱都断不清楚,祖上的老本儿该吃够了。”王和安说到这里也吐了口气出来:“父亲您则不同,栎清说:王大人在京兆府尹的考核年年为上。但为什么就升不上去?”
“为什么?”王映寒来了三分兴致。
“因为该王大人坐的地方没有人挪地儿啊。”王和安说到这里,想起梅栎清捏着嗓子学夫子的模样忍俊不禁道。
王映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你们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私下作弄夫子?小心等会儿手心挨板子。”
是啊,王映寒以为自己壮志未酬,没想到活了那么多年不如一个小丫头看得通透。
皇上不用他不是因为他是李丞相的门生、女婿,也不是因为他站在李丞相这边得罪了高太尉与姜御史,高太尉与李御史给他穿小鞋。
是因为时机未到啊!
王和安看见父亲王映寒哈哈大笑起来,知道这件事情成了一半儿,然后继续放心地把梅栎清的话告诉王映寒:
“三公曹尚书任怀伦为人心胸狭窄,又凭着祖业骄傲自大,已被皇上与朝中众人所不喜。任怀伦的妻女部下也与他一个德性,若自己吃了亏一定会千方百计报复回来。
栎清说…她想给您一个机会,能更早一步坐上三公曹尚书的位置的机会。那个位置只要父亲不出大错,就迟早是父亲的。如果父亲不想提早坐上,栎清就不让女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