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问问你弟弟?”谢博宇问道:“如果你不方便,就我去问。”
“那行,明儿个我就要去给先帝爷守陵了,还是你比较适合。”梅栎清尽量装作没有被影响。
谢博宇没有立刻答话,很久以后才对梅栎清说道:“卿卿,我十岁之前是在先皇后膝下的,所以…”
“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梅栎清说道:“那你母妃…”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母妃并没有那么亲密。非要说我和母妃是什么关系,大概就是‘谢家和渤海王家’的关系。”谢博宇轻轻摩挲着梅栎清的手:“所以母妃说什么,并不会影响我太多。你要相信我才是。”
相信?
这个词在梅栎清心中陌生得很。
在她知道梅家要拿她的命去填梅家先祖造下的窟窿,见填窟窿也没有多大好处,把她转手卖给汝南公主府的过程中,她对信任这个词就越来越淡。
她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吗?
就算这个人为她赴汤蹈火,不顾军中事务闯到南疆将她救下,她也能“信任”他吗?
梅栎清迟疑了。
谢博宇看到了梅栎清眼底的迟疑,心中刺痛了一下。但他告诉自己要慢慢来,梅栎清对他已经比以前好很多,只要他完成最后的事情,他就能无所顾忌地娶了梅栎清,不会让那些人有机会说他们的闲话。
阿梓…不对,梅怀桐说得对,他只能站到世间最高的顶点,才能保住他想要的一切。
皇兄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阿茂,我现在做不到。”梅栎清埋到谢博宇怀里:“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忘了信任是什么感觉了,除了阿梓我能相信,我能信任,其他人我都…但我愿意试着去相信你。请给我一些时间。”
“傻瓜,呆子,我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等,你不用着急立马就信任我。”谢博宇见天色快亮了,对怀中的梅栎清说道:“卿卿你知道咱们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年前的上巳节。”梅栎清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嘴角露出了微笑:“那时候你一看我就脸红,眼睛都不敢往我身上瞟,谁知道你现在变成了这样厚脸皮的样子。”
“嗯,你不知道。当初夏研给我递了一封信,说要定什么上巳节的赌约。谁知道她那个小家伙居然想着做月老,给咱们牵线搭桥。”谢博宇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乐得合不拢嘴:“上巳节的时候我按照约定去了东明,我一看见你穿着那身红裙,我的心就烧了起来。谁能想到我对一个小丫头动了情呢。”
唇红齿白,衣红肤亮,谢博宇早就把那时候的梅栎清印到了脑子里面:“那时候你还那么小,我也没对别人有过那种心思,所以…犹豫了很久。所幸最后我还是坚持了下来,抱得美人归。”
“谁让你抱了。”梅栎清往外推了推谢博宇:“我还不是你媳妇儿呢,你这话不作数。”
“不和你闹了。”谢博宇在梅栎清额头落下一吻:“我想和你说的是,当初我去东明,很小一部分是因为与夏研的赌约,更多的是为了去那边办事儿,这一次我去雍丘也不例外。无巧不成书,我想我该告诉你我去那边的原因了。这些话只能你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