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栎清大声喊道:“横竖不过个死,死也有不同的死法。皇上你知不知道被大火活活烧死是什么感觉?被火苗一寸一寸地吞噬肌肤与五脏六腑是什么感觉?万箭穿心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总比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好!”
“梅栎清,梅栎清你使了什么妖法?难道,难道你用的也是南疆的什么秘术吗?”皇上谢博翰从来没有看见过活人冒出黑色的火焰:“你究竟是人是鬼?”
谢博翰此时才知道自己做过了头,梅栎清不会再听他们的话了。
“梅姐姐不!梅姐姐不,不要!”丽妃文茵和梅栎清交好,已然明白梅栎清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文茵想把梅栎清拉回来,不想让梅栎清铸成大错。
梅栎清对文茵笑了笑,眼中的暴戾燃烧到了极点,从身上迸出的黑色的火焰像蜡油一样一滴一滴往下掉,掉在地上以后失去了踪迹。
娴太妃几乎没有进气了,身上沾到了梅栎清的黑色火焰的地方都是烧焦的暗黑色。娴太妃双手胡乱在空中乱抓,双眼望向梅栎清的只有惊恐,无声的话依稀能辨认出说的是:“梅栎清是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
“皇上,皇上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太后娘娘完全崩溃了,她怕梅栎清再不死,下一个就轮到她。她堂堂一介太后,怎么能被一个民女捏住了脖子?只要是血,死了以后不也能把梅栎清身上的血放光吗?
“母后您急个什么劲?”皇后娘娘高尔昭终于没有再装死人:“如果梅家大小姐现在死了,那祈雨的事情怎么办?我们这里的人都不能代替。”
“随意杀三千贱民怎么样?哀家就不信了,三千贱民比不过她一个梅栎清的命!”太后娘娘失态地大叫道:“皇帝快杀了她!不杀她永留后患!”
谢博翰抿着嘴没有做声,还在纠结,还在掂量哪一边重要,毕竟梅栎清这边只用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杀一个人,要杀几千人肯定不能像杀梅栎清这样轻而易举地盖住了。
“太后娘娘真瞧得起我。”梅栎清一边欣赏着娴太妃的挣扎之态,一边问太后娘娘道:“太后娘娘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传说中的‘梅家女’说的是可以改天换地,可以益寿延年?‘梅家女’的血是不可替代的。”
“难道你就不怕杀了娴太妃以后诛你们梅家的九族?”太后娘娘开始冷静下来。
“多谢太后娘娘,我正愁没有办法杀了他们呢,他们都该死。对了太后娘娘,您恐怕不知道我的生身母亲是南疆来的圣女,和汝南没有半点关系。”一片黑火之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泛着嗜血的光泽:“我比你更想杀了他们,太后娘娘杀得好。”
“梅栎清你疯了!”谢博翰这才知道自己把梅栎清逼到了极限:“你不要再胡闹了,否则朕也只能…”
“如果皇上想无人祭祀祈雨的话,那就随意。”梅栎清此刻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梅姐姐,你快放手吧,我们…我还想吃梅姐姐做的点心。”丽妃文茵也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她不应该揭露韩家的事情从而把汝南公主拖下水给梅栎清解决燃眉之急,她没有想到谢家、渤海王家对“梅家女”的执着可以疯魔到这样的地步,也把她敬爱的梅姐姐逼到这个地步。
“阿茵,阿茵对不起了,你喜欢吃的点心方子过后去找石青要,她会写给你的。”
“对不起,梅姐姐不能陪你了。”
梅栎清存了死志。
她知道眼前的人无论她是生是死都不会放过她,她也才体会到梅贵妃当初的绝望。
前有万丈悬崖,后面全是追兵,她已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