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紫虚将手捂在胸口往后倾,想避开宝蓝与自己的接触:“不,不用劳烦宝蓝你了,让喜娘来做…”
不待梅紫虚拒绝,宝蓝已经捡起梳妆台上的金簪给附在梅栎清身上的梅紫虚簪上了:“奴婢既然是奴婢,这等小事本就是分内之事。小姐就成全了奴婢一片心意吧。”
“你不用这样客气…”梅紫虚不知道看不清深浅的宝蓝究竟想做什么,慌乱之间手往簪子探去,簪子的样式是一只剉金的孔雀,向外张开的尾羽割破了梅紫虚的手…不对,是梅栎清的手。
十指连心,梅紫虚捂住手指,一滴血从指尖渗了出来,顺着指尖滴到了地上。
“小姐!”石青不管眼前的人是真是假,急急忙忙跑到梅紫虚身边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梅紫虚包扎好:“宝蓝你也是的,你明明知道小姐不喜欢这样的样式,你还…这下可好,大婚当日见血可是不吉利的。”
“石青你不用忙活了,看起来吓人,其实就是一点小伤。”梅紫虚觉得也算“因祸得福”,起码把心意摇摆的石青拉到了自己这一边,宝蓝怎样她倒无所谓。到时候她就说些宝蓝的坏话,让石青把宝蓝支开就成。
“奴婢知罪。”宝蓝跪地请罪道:“请小姐惩罚。”
“你何罪之有?是小姐我手笨,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又不是你逼着我去拿簪子的。”梅紫虚话里有话:“今天婚礼你就退到一旁伺候吧,你这样对小姐我没事儿,如果惊扰到了晋王府的人,小姐我面子上就挂不住了。今儿个的婚礼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是,小姐,是宝蓝手笨,宝蓝今儿个就老老实实待在一边,不给小姐你惹事。”宝蓝十分乖顺地说道,让十分防备的梅紫虚倒有些意外。
宝蓝她究竟想做什么?不,宝蓝她究竟为什么不想做什么?是有更大的事情在后面等着她吗?
这样的小插曲过去以后,省去繁文缛节,等到黄昏时谢博宇来到东院迎梅紫虚上轿。
“卿卿,石青她们几个来没想到吧?”谢博宇邀功似的说道:“其他人不好请,向如意阁要几个人来我还是做得到的。咱们的婚礼人越多越热闹才好!”
“阿茂你说的是。”梅紫虚坐在步辇上拿出身侧的手帕给谢博宇擦汗:“瞧你忙的,连汗也出来了。人多人少我不在意,只要能和阿茂你在一起,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大喜的日子别说这样晦气的话!”谢博宇刻意让自己忽略了刚刚自己瞥见喜帕下“梅栎清”扯起的诡异的嘴角:“对了你身子还好吧?能不能撑得住?焦先生就在一边候着呢,你不用担心。”
“阿茂你有心了…”梅紫虚忽然疑惑地问道:“咦?这是什么声音?我们到了哪里?”
梅紫虚怕谢博宇识破了自己的伪装,想对自己动手。
“卿卿你等一下。”谢博宇把喜帕先一步挑开:“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婚礼。”
“这是…在哪里?”梅紫虚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里是东明?不对啊,咱们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在…”
梅紫虚攥紧了裙摆,她越发觉得谢博宇要对自己下手了。
“你忘了,这是咱们第一次遇到的地方。”谢博宇说道:“可惜了莫先生、研研不在这里,要不然就完全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