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都抬头看向门口的楼半夏和姽画,萧煜还有些惊诧:“你怎么来了?”
楼半夏走到他身边:“有人说,你就快把王府给输了,请我来看戏。”
趴在门口偷听的两个人差点趴下,他们哪里这么说了?!被他们特意支开的其它侍卫陆续回来,他们不好再偷听,只得装作认真守门的样子——堂堂副将既然抢了守门侍卫的活儿,那就得干好了,免得叫人笑话。
萧煜脸上一热:“谁跟你胡说的,我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吗?”
楼半夏没兴趣听他辩解:“输赢如何?”
旁边负责记录的女侍立即呈上账本,萧煜的确输得惨烈,却也还没输到要把王府抵押出去的地步。其他几个人虽然也各有输赢,但差距不大,几乎是瓜分了萧煜输出去的东西。这把戏,玩儿得够光明正大的了。
和萧煜一起在赌桌上的五个人都和萧煜差不多年纪,个顶个的都人模人样,穿着打扮华贵入时,看来都是世家子弟。就是不知道萧煜做了什么,让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他。
楼半夏的眼神在其他五个人身上转过一轮,对面穿着绿色圆领胡服的人先沉不住气了:“二位是牵情阁的琴公子和画公子吧,久仰大名,可有兴趣来一盘?”
“好啊,”楼半夏顺水推舟,将萧煜拎开,自己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我还是第一次到赌场来,正想试试,怎么玩儿?”
一边的蓝袍公子哥儿笑得温和:“很简单,给出一个数字,我们各自摇骰子,得出的点数之和最接近那个数字的为赢。数字嘛,就由我们轮流出,这样公平。”
“是很简单,那来吧。”楼半夏随手拿起自己手边的骰盅。
其他五个人都笑了,穿着一身玄色窄袖短袍的男人低声提醒:“琴公子还没下注呢。”
楼半夏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诸位见谅,第一次难免手生。萧煜,下注!”
萧煜在账本上写下赌注,其他人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有惊讶的,有恍然的,也有暗自嘲讽的。
姽画弯腰悄声在楼半夏耳边问:“阿琴,你会玩儿吗?”
“不会。”楼半夏承认得很干脆,“但是要赢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用灵力控制骰子,还不是想要几点是几点吗?这样还赢不了,那就是笑话了。
见她一脸自信,姽画暂时放下了心,和萧煜一起在楼半夏身后观战。
第一把,玄衣男子出数。
“十三。”
数字一出,众人纷纷摇动自己的骰盅,片刻后停下,一一亮出自己得到的结果。
三个骰子,楼半夏的结果是二、三、四,相加得九,输了。赢家是她对面的绿衣男子,三个四,相加得十二,与十三只差一。
一连几把,楼半夏只赢了一把。其他人看她也不比萧煜好,眼神纷飞,开始撒开了手,赌注越来越大,相应的,楼半夏这边的赌注也不可能小。
“琴公子,你今天看来手气不好,要不然就算了。要是再这么玩儿下去,王爷怪罪到你身上怎么办?”玄衣男子看似好心地提醒。
不必楼半夏说话,心中有火的姽画已经怼了回去:“这你放心好了,我们牵情阁最不缺的就是钱。今天就是阿琴真的把王爷的王府给输了,我们也能给它赎回来。”
“这样是最好。”玄衣男子笑得儒雅,宛如君子。
楼半夏翻了翻账本:“差不多该翻盘了。”说着,便提笔写下了接下来的赌注——摄政王府。萧煜站在她身后挑了挑眉,终究没有说话。其他人看她赌气般的不自量力,也自是不肯输的。况且他们赌桌上的规矩就是,后来下的赌注不能比之前下的赌注小。
账本转过一轮又回到楼半夏面前,看着一溜儿的宅子商铺,楼半夏很满意。
“三。”三个骰子所能得出的最小的数字,也只有唯一的可能,要得到这个结果并不简单。
“啪啪啪啪啪啪”,六个骰盅砸下,有人暗自吞了口口水,整间屋子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大家的心跳声。
众人几乎同时揭开骰盅,看到结果的一瞬间,其他五人面如死灰。楼半夏面前,三个一点齐齐整整,而他们最接近的也差了一点。
“啊哦,看来这一轮我的运气不错。”楼半夏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其他五个人的眼睛。
“再来再来。”
“对,咱们继续。”
“下注了!”
楼半夏一边往账本上写赌注,一边跟萧煜说仙品居她要了。其他人看着她这副猖狂的模样恨地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期盼着自己能够翻盘。
赌桌上就是这样,赢了的还想赢,输了就想翻盘。赢得多了或许能够收手,输得多了,八成会红了眼睛继续干,誓要把输掉的再给赢回来。于是,越输越多,最终倾家荡产。
放开了的楼半夏几乎是碾压式的赢面,每次都能恰好卡点儿,一点不多一点不少,不给对方半点机会。对方五个人已经输红了眼,情绪逐渐失控,这对楼半夏反而有利,很快她就把萧煜输掉的东西都给赢了回来,还赚了一大笔。
“十八点,刚刚好。”
又是卡点儿,楼半夏云淡风气,其他人却淡定不了了。
玄衣男子愤愤摔了骰盅,气急败坏地指着楼半夏:“你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