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连锐和萧靳裕的大军一路向西,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有遇到实质性的抵抗,大军快速推进,很快就到了齐城。十万大军将齐城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鸟儿也飞不出来。
萧靳岐站在高地上,远远的望着齐城,眼神有些飘渺。
蔚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白云下面耸立着一座城池,那高高的城墙外面,一条护城河绕城而过,如一条白色的带子将齐城围在中央,正是晚饭时间,城内炊烟袅袅,一片祥和之气。
“阿岐,你看什么呢?”阿古达木站在萧靳岐后面,踮起脚尖远望,除了城墙房屋什么也没有啊?他疑惑的看着萧靳岐。
“看故乡!”萧靳岐吐出三个字,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
“故乡!故乡!”阿古达木喃喃的说,铁红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云。
“想老婆了?”萧靳岐扭头看看半天没有吭气的阿古达木。
“是啊!一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我儿子能不能认出我来了!”阿古达木憨憨的笑一笑,一说到儿子,他的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幸福,“走的时候才这么点,现在应该长大了吧!”阿古达木认真的比划着孩子的大小,生怕比错了。
“我也出来很久了,不知道小桃和儿子怎样了?”萧靳岐听到阿古达木说到儿子,就想起自己在犬戎的家,“快点打完,早点回去吧!”萧靳岐一甩马鞭,拍拍阿古达木的肩膀,然后扭头向山下走去。
“萧靳岐,你回去的时候可一定要带上我啊!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后面阿古达木的声音传来,萧靳岐脸上露出了笑容。
故乡不过是一个念想,是儿时的一个记忆,是孤独时心灵的一种寄托,真正走进故乡,靠近故乡的时候才发现,故乡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故乡早已远离!
我们的故乡在那里呢?
有老婆的地方就是家,有家的地方就是故乡!
萧靳岐想到这里,心中的疙瘩终于释怀,他快步向大营走去,他要尽快的解决这场战争,因为他想家了,想回到犬戎那个温馨的家中。
萧靳岐走进中军大帐,萧靳裕和慕容连锐正在地图前谋划着攻城。
“我们先从这里开始进攻,你的军队先佯攻东门,吸引敌军过来驰援,其他三个门也要攻打,但攻势不要太猛,一旦敌军将后备的军队都调到东门,我带着军队再开始猛攻西门,务必做到一击而中,一鼓作气拿下西门!”萧靳裕正在讲述攻城的方略,一边的慕容连锐连连点头。
“大哥!”萧靳岐进来打断了萧靳裕的说话,“我们不攻城!”
“什么?不攻城,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做什么?”慕容连锐被萧靳岐这话说糊涂了。
“慕容城主,西齐和犬戎之间隔着北漠,鞭长莫及,即便是我们现在将齐城攻下来,犬戎难道能将西齐纳入疆域吗?”萧靳岐这一问,倒是让慕容连锐有些迷茫了。
慕容连锐占领东煌之后,并未称帝,而是自称东煌城主,名义上依附于于犬戎,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句空话,东煌有完全的自治权利。
“那你说怎么办?”萧靳裕也没有了主意,打仗他不怕,就怕动脑筋想事情。
“议和!”萧靳岐终于吐出两个字。
“什么?我们现在有绝对的优势,却去议和?齐城的守军加起来不过就是五万人,攻城的话,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攻下来!”萧靳裕嚷嚷着说,指着地图上那个小黑点信心满满的说。
慕容连锐却没有吭声,而是看着萧靳岐,等着他继续朝下说。
“攻下来之后呢?是你当皇帝?还是他当?”萧靳岐指着萧靳裕说了一句,然后又指着慕容连锐。
“哎,我可没兴趣啊!我东煌的事情还是一团糟呢!跟着你们来,不过是尽兄弟情谊而已,打与不打,你们说了算!”慕容连锐赶忙摇头,他可真对权利没有兴趣。东煌不过是一个弹丸小国,政事就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一个西齐,那他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了!
萧靳裕被萧靳岐一说,也愣在那里半天不吭声。
“大哥,你不会是想当皇帝吧?”萧靳岐用手指捅了捅一句不吭的萧靳裕,试探的又问了一句。
“屁话,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打仗没说的,看奏折还是饶了我吧!”萧靳裕终于醒了,赶紧对萧靳岐说。
“既然我们不一定非要攻下齐城,那我们就议和,只要齐韫能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立刻罢兵,撤回东煌!”萧靳岐定定的说。
“好!”慕容连锐点头。
“好!”萧靳裕也点头。
“好!”一旁的阿古达木也点头称好,不打仗好,不打仗就能尽快回犬戎了。
众人意见一致,萧靳岐等四人就开始讨论议和的一些细节。
大军围城的消息传进齐城的时候,齐城全城早已戒严。
齐城里的一些达官贵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出城,就被困在城里了,一时消息乱飞,齐城里人心惶惶,特别是一些客商,都怕战争一起,自己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齐城的百姓人心不稳,朝廷就更加乱成一锅粥了。大军围城后的第一个早朝,大臣们就吵成了一团,主战派,主和派在大殿上吵来吵去,各执一词,齐韫听着头都疼了!
“别吵了!”齐韫终于发威了,大吼一声,大殿上顿时一片静悄悄的,生怕皇帝再将他们拖出去打屁股。
“吵,吵,吵!吵出个结果来呀?战,谁可领军?和,谁能出使?吵不出个结果,却都在这里嚷嚷!嚷嚷一下,城外的大军就能撤退?”齐韫指着下面的大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