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敌军围城,我们调集的军队还没有赶到,即便是赶过来也是杯水车薪。硬抗肯定抗不过去!”丞相上前说,“臣无德无能,但空有一番抱负,甘愿出使敌营,凭口舌之力,解我齐城之围。”
“丞相果然是忠肝义胆!”齐韫的脸上终于放松下来,长叹一声,“国事艰难,各位臣工务必要团结一心,共赴国难!切不可互相拆台,自毁长城啊!”
“谨遵皇帝旨意,共赴国难!”大殿上大臣们高呼,长跪不起。
“退朝吧!”齐韫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大臣,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自己先走了。
齐韫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议和,他的心在摇摆!
齐韫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迈出书房半步。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齐韫走出书房的时候,一头乌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皇上,你?”近身伺候的公公惊呼。
“不打紧,上朝吧!”齐韫满眼血丝,一脸憔悴,丧子之痛加上都城被围,这突然之间的两件事,几乎要将他完全压倒,他现在不过是努力撑着一口气,不然这西齐几百年的基业就彻底倒了。
“皇上,皇上!”齐韫刚刚坐到龙椅上,丞相就从殿外跑进来,许是跑得太急,头上的帽子也歪了,衣服上的腰带也开了,耷拉着挂在腰间。
“又怎么了?”齐韫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好事,好事!”丞相晃动着手中的信笺,脸上居然挂着笑容。
“丞相,你心够宽的!大军围城,你还能笑得出来?”齐韫看见丞相的笑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皇上,敌军同意和谈!这是条件,如果皇上同意,现在就派使者到对面军营谈论具体的细节,和谈协议一旦签署,敌军会自动退兵的!”丞相将手中的信笺递到台阶前的公公手里。
齐韫接过公公手里的信笺,打开信封,那清秀的字体立刻印入眼帘:“是太子的笔体!”他的手都有些颤抖,终于等到了太子的消息。
齐韫将信笺看完,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下面的大臣也不敢吭声,等着皇帝的消息。
“退朝吧!”皇上终于说话了,摆摆手,让众人都退下了,众大臣都想问问皇上,却没有人敢先开口,只能乖乖的退出大殿。只有皇上一人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上?!”一旁的公公终于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齐韫才从沉思中醒过来。
“走吧!”齐韫站起来,朝着公公摆摆手,然后自己走到前面,公公看着齐韫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形,不由得长叹一声,默默的跟了上去。
第二日,朝廷和敌军议和的消息就飞的到处都是,消息不是朝廷泄露出来的,而是外面敌军的放出的消息,他们将一份份议和的协议绑在羽箭上射进城内,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议和的协议,百姓想不知道都难。
“萧靳岐,这是做什么?十万大军围城,还议什么和啊?真是脑袋让驴踢了!”耶律恒拿着煜儿从外面捡回来的协议,对着慕容静愤愤的说。
“你的脑袋才让驴踢了呢!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懂不懂啊?议和就能达到目的,为什么非要攻城啊?攻城不死人吗?”慕容静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和耶律恒说。
“攻城肯定要死人,但是……”耶律恒还想要辩驳,但被慕容静抢了先。
“但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谋略,能用口舌解决的事情绝不诉诸武力!”慕容静起来敲敲耶律恒的大脑袋,笑着说,“萧靳岐的谋略可是越来越娴熟了,你要多学学!要不然以后丢了江山还不知道为什么!”
“呵呵呵,我不怕!有你这个大阏氏在这里,萧靳岐的谋略再厉害,我也不怕!”耶律恒一把将慕容静拉进怀里,大手已经在她身上上下乱摸了。
“哎,现在什么时候啊,你还有心思弄这个!”慕容静被他箍在怀里,红着脸,挣扎着想要逃出来。
“再紧急的事情也没有这个紧急,你这个肚皮不鼓起来,我可就一刻也不能松懈!你看看煜儿,万一以后他不想当大汗,我们怎么办啊?一直干到老死吗?我还想清闲几天呢!所以呀,振作一点,多生几个儿子,以后有的选嘛!”耶律恒说完,就抱着慕容静走到床边,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响起和细碎的喘息声。
这两人躺到床上,一天都没有出屋子,煜儿敲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
耶律恒第二天早上才打开了房门,外面大街一大早就像炸开锅一样,人们四处奔走呼喊着。
“怎么了?”耶律恒凑到门口问站在门口的掌柜。
“和谈结束了,敌军后撤三十里,太子归国了!”掌柜的瞟了一眼耶律恒,冷冷的说。
“就这么完了?”耶律恒不相信的问掌柜。
“那你还想怎样?”掌柜的瞪了一眼耶律恒。
耶律恒感觉到掌柜的敌意,他没有多问,随着人群,走上大街,后面的亲卫紧紧跟随。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耶律恒被夹在人群中,顺着人群向前走去,只见前面的皇帝的仪仗中,太子端坐在辇车上,萧靳裕站在他一旁。
“这萧靳裕怎么也回来了,不是投奔东煌了吗?”耶律恒不解的问旁边的人。
“哎呀!你不知道吗?萧将军也是被逼无奈啊!现在太子回来了,皇帝退位,太子登基之后,会亲自为萧寒将军扶灵,厚葬萧氏一族。萧将军怎么会不回来呢?他萧氏一门满门忠烈,岂能在他这里背上叛逆的罪名?”旁边的人详细的给耶律恒说明情况。
耶律恒还是不明白,但也没敢再问,想着还是回去问问那个仍然躺在床上睡觉的小女人吧!她的话总是能一语中的,切中要害,让他一下就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