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葫芦心道,这小子竟然这样不禁打,这案子还怎么审?
想了想,他吩咐衙役道:“取凉水来,把他泼醒,让他招供。”
一会儿,凉水取来了,泼到王世腾的脸上,他悠悠的醒转了过来,腿上的疼痛让他险些又晕了过去。
张葫芦看着他道:“王世腾,事已至此,你还不招吗?”
王世腾有气无力的道:“太爷,你让我招什么?”
“实实的把你因与李铁头争执而怀忿在心,因此将其加以杀害的罪行交代清楚!”
“太爷,在下实在没有杀人,你让我如何招供?”王世腾此时只觉得冤屈莫名,恨不能立时六月飞雪,显出他的冤屈来,哪怕是他立时死了都愿意。
“小子,你还敢嘴硬!换拶子!”
一会儿,拶子便拿了上来,这是五根圆棍子,两头用牛筋系了活扣,套到手指上用来夹手指的。
衙役们松开了夹棍,让它随意倒在地上,碰触到王世腾的腿上,疼得他不由得惨叫出声。衙役们接着把他的身子固定住了,把一只手拉到前面,把拶子套到手指上——衙役们知道他是读书人,故意把他的右手拉出来,王世腾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被拉的是左手还是右手了,等右手被套上拶子,才猛地心里一凉,但没容他多想,张葫芦一声“用刑”,衙役们便把拶子的绳索拉紧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了出来。
王世腾身子被固定住了,没法挣扎,只能绷着身子从嗓子里低哑的惨叫着——刚才被夹棍夹腿的时候嗓子已经喊哑了。
一连拶了五拶,张葫芦才示意停下来,又问道:“王世腾,你招是不招?”
王世腾此时疼的一身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湿透了,他有气无力的道:“太爷,你让我招什么?”
“你是如何杀死李铁头一家三口的?”
“太爷,我没有杀他,你叫我怎么招?”王世腾虚弱的垂着头小声说道。
张葫芦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书吏,书吏点了点头。
张葫芦转头看向王世腾道:“既如此,本官也曾勘验过现场,知晓你的杀人经过,本官这里将你的杀人经过描述一遍,你听着,若有不合的地方,你不妨说出来,若无不合,你就画押吧。”
说着,也不等王世腾回答,便让书吏将他所记录的杀人经过读给王世腾听。
无非是“王世腾因与李铁头发生争执而不忿,深夜时分,趁李铁头一家熟睡,手持凶器将一家四口捅伤,其中李铁头与浑家受伤未死,与王世腾发生打斗,王世腾在堂屋中将二人杀死,其子李元受伤未死,遇人得救”的话。
王世腾有气无力的听着,直到书吏读完,才惨笑了一声道:“太爷,你冤枉我……”说完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