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咖啡室里零散的几位客人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均站起身来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唐优正待踢去地上的两把手枪并快速思量着应付的话语,却偶用余光瞥见窗外竟有一阵银亮的闪光,她马上利索地便往傲雪飞身扑去,两人双双翻转跌落在地上,靠着那张帆布沙发挡住了射破了落地玻璃窗的子弹。
顿时,咖啡室内响起了众人的惊慌声与逃窜声。
小妹被那突如其来的枪声和玻璃破碎的惊吓到,在林宇的慌忙牵拉下躲在了吧台下方的凹凸位里面,咖啡室内的人全数逃到了室外。
靠着沙发的遮挡,唐优和傲雪均无任何受伤,但是身子才刚刚复原的傲雪适应不了当前的环境,加上一时的震惊,当下面色一片苍白。唐优用身子挡在了傲雪的上方,举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安定,尔后才稍稍从沙发的上方探出头来想要看向外头远距离射击的方向。
但是她的头颅才伸出一角,那边的阻击手便精准地对着沙发又是开了一枪,让面色铁青的唐优马上闪身躲回了沙发下方,猫下了身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们两个躲好,没有我的许可不要出来,知道没有。”唐优向着吧台的方向严肃地大声吼了一,在得到小妹略带些哭嗓的回应后,她的面色才稍稍有了些安定与放松。
傲雪经过了好几回的深呼吸,已然有了平静稳定的情绪。虽说适才那一阵刺耳的枪击声与玻璃随声对于现在的她是一种刺激,但是她忍下了耳畔响起的蜂鸣,望着那个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的唐优,她压下声线低声地问了一句:“优,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前在影月的生活虽说也是险恶万分,但那毕竟是在独孤府中进行的人心比拼,更多的也不过是独孤峰毒蛊的疼痛,暂时还说不上刺激与危及生命。如今才穿越不多久,她便三番两次入院,并且还遭受这么多她从未想过的惊险袭击,这样的波澜可不是人心比拼这么简单了。
唐优脸色青凛,警惕地望了四周一遭,确定暂时没有入侵的人后,她才对上傲雪的清眸,语气带着些柔意地回道:“别担心,只是些想要娶零性命的小喽啰。”
傲雪听罢,顿觉一阵惊讶,“优,你知道零?”
当初穿越过来,她只知道自己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了,里头的三个伙计各有各的性格,但是对她均是照顾万分,甚至带着些尊崇之意。她与他们三人就像是默契一般,除了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简单情况以后便没有太深入的背景了解。反正在傲雪的心中,零为她找来的皆是为她好的。
客栈附近的老板们也只当她是个初来乍到的温婉老板娘,对她就如对待新人一般,因而她顺理成章地也只当伙计三人并不了解零的身份,只是单纯为她寻来的伙计。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平凡的三人实则各有各的能耐——除了单纯的小妹,她唯一的能耐便是她的确是个极度单纯的青春女娃,而这也旨在带出傲雪原有的青春气息,怎么说来,在古朝时傲雪也不过是个一十六岁的青春少女。
唐优望入了傲雪略带些吃惊的水眸中,“我知道零,她曾经嘱咐我,就是要了我的性命也一定要保全你的安危。”
刚说罢,也不待傲雪要回些什么,她却忽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一片肃穆认真的神情,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支精致短小的手枪。凝着神把傲雪的身子压低了几分以后,她无声地爬向了沙发右角的方向,伏下身去做好了突袭的准备。
就在沙发后渐渐出现了一只漆黑的皮鞋之际,唐优凝着面色,扳动了保险,从沙发脚谨慎地把枪口移了出去。正待她准备开枪之际,那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精准地开枪射向了唐优的方向,炽热的子弹穿透过帆布沙发的布料擦过了唐优的手臂,让她不觉心头一阵惊诧地收回手枪,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是简单的货色。
“你是谁?”唐优一面冷着声线对外头那前来的男人问道,一面使着手势想让傲雪从往另外一个方向爬去。
但是等了几秒,她得不到外头男人的回应,一回头才发现那本该伏下身来趴在她身侧的老板娘这时早已被人用手臂勾紧了脖颈,一支手枪赫然地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持着手枪的男人挑衅似的在唐优的注视下把手枪上了膛。
“世界排行第三的杀手耶不过如此。”那个勾着傲雪的黑衣人一脸讪笑地道了一句,手枪有意无意地在傲雪的秀颅和脖颈之间游离。